“怎么样,好看吗?”二皇子小布朗吃吃笑道,手腕晃了晃。
白松这才发现人鱼兄弟今日佩戴着大量配饰,鳍耳戴着金耳环,脖子上是蓝宝石镶嵌的项圈,手臂上用特殊涂料描画了复杂又好看的图腾,手腕挂着的珍珠手串足以买下一座城池。
今天是签订协议的日子,所以他们才打扮得特别隆重?
白松试图抽回手,敷衍道:“两位皇子英俊非凡,非常好看。”
二皇子哈哈大笑,亢奋地说道:“当然好看,今天是我们迎接新娘的日子,自然要隆重地打扮自己。”
新娘?!
大皇子见白松脸色唰白,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直道:“你该不会认为,区区几箱黄金就能命令海洋王国让出航道吧?白松殿下,您的兄长已将你献给我们,这次交易中最珍贵最重要的交易物——就是您本人啊。”
二皇子笑道:“刚才哥哥唱的歌,就是人鱼族的求偶之歌,你以琴音应和,就是同意了婚事。”
“不,不是这样的!快来救我!我要被拖入海里了!”
好似要印证大皇子的话般,卫兵们通通单膝跪下,没有救人的意思。
白松惊慌失措地往岸上挣扎,手臂死死扯住栏杆。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拖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海水让他怕得浑身发颤。
二皇子一只一只地掰开他的手指,握住白松的肩膀把他整个人往下拉。
彻底沉入海中时,白松发出绝望的惨叫,紧接着被海水没过头顶。
“咕呜——救、我……哇!”
人鱼紧紧搂住白松,头朝下往漆黑的深海中游去。
白松闭气了一会儿便呛了水,海水涌入鼻腔和喉咙。他艰难地挣扎着,头痛欲裂。过去的日子列成走马灯在脑中旋转,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到来。
忽然,大皇子低头吻住了白松,将氧气渡给他。
白松已无余力矜持,出于求生本能,他贪婪地吸纳氧气,仿佛主动索取般吻着人鱼冰冷的嘴唇。
大皇子作势要将他推开,白松吓得双臂抱紧大皇子的脖项,可怜兮兮地吮吸男人的嘴唇以获得氧气。
但大皇子还是推开了他,将他交给自己的弟弟。
二皇子欢快地接过白松,从背后搂住他,捏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氧气成了吊住白松的最佳武器,白松被吻得嘴唇红肿不敢挣扎,拧着头被二皇子亲得浑身发软。
人鱼皇子的尾巴是深蓝色的,在海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他们头朝下游了很久。
直到一盏大灯从远处游来,三人才停了下来。
“大灯”接近时,白松才看清这是一条巨大的鮟鱇鱼,缝衣针般的尖牙密密麻麻地布满嘴巴,丑陋的大眼正瞪着自己。
白松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晕过去。
二皇子将白松交给哥哥,大皇子吻住人类新娘,把他带入鮟鱇鱼背上的小车厢。
白松发现不知何时竟可以在水里呼吸了,他放开了人鱼,无措地求饶:“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好吗?我……我是人类,无法成为你的新娘。”
“我们有办法让你变成人鱼。”大皇子宣判道。
“但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也不想变成人鱼!”
海底到处一片漆黑,仿佛潜伏着无数可怖的怪物,白松害怕地缩着肩膀。
“我们会保护你的,您是我们兄弟俩共有的新娘、皇妃。”二皇子亲了亲白松的手,又道,“您的家人舍弃了你,岸上已经没你的容身之所了。”
白松的手心顿时比海水还要冰冷,难过地垂下头。
鮟鱇鱼车来到一处光亮的宫殿外,大量人鱼好奇地在附近游动,朝他们招手。有些大胆的人鱼在车厢外游动,由衷地赞美新娘的美丽。
人鱼的皇宫和人类的皇宫区别不大,鮟鱇鱼车停在宫门,白松被人鱼挟着带进了礼堂,浑浑噩噩地被压着举行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