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一怔,旋即笑了下说:“言之有理。”
张居正不再多说,告退离去……
“又何惧哉!”少年又重复了一遍,负面情绪逐渐消弭,忽的一笑,“先生,陪我走走吧。”
李青拍拍屁股站起身,向前走去……
少年缓步跟上……
“先生。”
“嗯。”
“你心里藏着许多事吧?”
“算是吧。”
“你是怎么处理的啊?”
“我不是教过你吗?”李青悠然说,“走一步,再走一步……亦可称之为——心外无物。”
少年怔了一怔,叹道:“我还真是矫情。”
“人之常情嘛。”李青不甚在意的说,“人都有感性的一面,没什么可丢人的,更犯不上羞耻。”
少年怔然。
接着,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嘻嘻笑道:“先生这是安慰我,还是给自己找补啊?”
“呵,调皮……”
又走了一阵儿。
“先生,我得回去了。”
“回皇宫?”
“东宫!”少年说。
李青眸中笑意更甚,“嗯,去吧。”
……
连续两日的针灸+真气调理,朱厚熜再不复之前的半死不活。
“总算是活过来了啊……”朱厚熜吐出一口抑郁之气,整个人容光焕发。
李青没好气道:“这是什么话?搞得跟你……”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黄锦提前打断。
李青咂了咂嘴,没再说下去,转而问:“直接去金陵?”
“直接去金陵!”
“前太子的事……你怎么想?”
朱厚熜哂然一笑,道:“见不得光,却并非见不得人。”
顿了顿,“老大是老二的解药,没必要隐瞒,也该让他知道了。”
李青略一沉吟,颔首道:“你比我更了解你儿子,你既如此想,那便如此吧。”
“接下来,你得听我的!”朱厚熜强调,语气傲然且不容置疑。
黄锦连忙帮腔道:“对对对,都听太上皇的。”
李青翻了个白眼儿,没反驳。
见此,朱厚熜更为畅快,披上宽大道袍,踢踏着棉鞋走至茶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上一大口,缓缓吐出茶香之气,悠然道:
“个中滋味儿,其妙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