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还没走,她便以袖掩面,一副‘丢脸跌份’的模样。
朱翊钧不好再停留,顺势走了出去……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少年心情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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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玄殿。
旧君旧臣相对而坐,一如上次嘉靖与徐阶那般,只是少了分唏嘘,多了些纯粹。
“皇上……臣还是称呼皇上吧?”
“先生随意就好。”朱载坖含笑颔首,而后说,“我与翊钧打过招呼了,他会批准你致仕还乡的。”
顿了顿,“先生的功劳苦劳,我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大明不会辜负先生。”
高拱起身深深一拜。
朱载坖受礼,而后扶他起身落座。
高拱望着朱载坖,倏然一笑道:“皇上终于可以清闲了,可喜可贺。”
朱载坖哑然失笑:“先生这是道贺,还是埋怨呢?”
“自然是道贺!”高拱正色道,随即又是一笑,“于皇上来说,这是可喜可贺之事,于高拱而言何尝不是?”
朱载坖一怔。
“如皇上因此心生愧疚,只会让高拱良心难安啊。”高拱情真意切道,“高拱致仕还乡与新帝登基不能说一点关系没有,却也没多大关系,就算皇上一直做皇帝,高拱这个首辅也做不了多久了。”
“皇上,高拱老了啊,人老了,心也老了,干不动了啊……”
朱载坖吁了口气,微微颔首。
“所以……?”
朱载坖:“?”
高拱玩笑道:“皇上不打算对臣道贺一番吗?”
朱载坖定了定神,继而放声大笑,笑声朗朗。
“恭喜先生,可喜可贺。”
高拱也笑了起来。
笑罢,
“皇上既然传了位,不妨抽个空好好瞧一瞧咱大明的大好河山,来个微服私访……这许多年来,皇上从未离开过皇城,做裕王时是,做太子时是,做皇帝时还是……见过的风景太少了。”
高拱悠然道,“煌煌大明,锦绣盛世,如不能大饱眼福,实在是一大憾事。”
朱载坖连连道:“有理,有理,甚是有理。”
顿了顿,“先生不是外人,实不相瞒,我于今夜就走,就去游览大好河山。”
“啊?”高拱惊讶的张大嘴,随即恍然,“可是与永青侯、太上皇一起?”
“不错。”
高拱放松下来,点点头道:“既是与永青侯一起,那自然没什么可忧心的,不过百官……”
他忽又大笑,带着幸灾乐祸的笑:“这是张居正该操心的事,我可不操这心。”
朱载坖含笑颔首。
接着,斟上一杯酒,道:“请先生满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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