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不放心的瞧了大哥一眼,唉声叹气去了客堂。
“过来说。”李青走至石桌前落座,招了招手。
朱载壡拍拍身上的灰尘,于李青对面坐下。
“知道他为什么不怪你,只恨自己吗?”
“实难理解!”朱载壡闷声说。
“其实很好理解。”李青沉吟了下,说,“就好比打仗,作为战友的你为了掩护他牺牲了,可他却打输了这一仗……嗯,就是这么简单!”
朱载壡愕然:“还能这样?”
“就是这样!”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李青不容置疑道,“你,进屋,唤他出来。”
朱载壡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客堂。
少顷,朱载坖走了出来,于李青对面坐下。
“明白他为什么不恨你,只怪自己吗?”
“不明白!”
“其实不难明白。”李青吁了口气,说道,“就好比耕地,需要犁地,播种,育苗,除草,施肥……轮到他干活了,他却跑去享受了,脏活累活全留给了你。这种情况下,他怎还有脸怪你没把地种好?”
“这……”朱载坖讷讷道,“还能这样理解?”
“事实就是如此!”李青说。
“不,不是这样的。”朱载坖呢喃道,“至高无上的皇位,九五至尊的皇帝……怎么能比作耕地、农户呢,怎么能是脏活、累活呢,不能这样类比……”
李青呵呵道:“我问你,做皇帝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吗?”
朱载坖一滞,哑口无言。
“不仅不享受,还很辛苦,甚至很痛苦对吧?”
朱载坖沉默。
“你大哥把这一件辛苦又痛苦的事甩给了你,这对吗?”
朱载坖欲言又止,无言以对。
“这才是事实,这才事情的本质。”李青拍了拍他肩膀,“如果非要论个对错,错也只会在他,不在你。”
李青忽然拔高音量:“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做的吗?”
“我父亲?”朱载坖一脸茫然。
“是的,你父亲也曾有过和你一样的处境。”李青说道,“你猜他是怎么做的?”
朱载坖还是不明白,摇了摇头。
“重拳出击!”李青挥了挥拳头。
“先生,你在说什么啊?”
李青也不解释,自顾自道:“你猜你父亲的对手是怎么做的?”
“我父亲的对手……是怎么做的啊?”朱载坖听不懂,却来了几分兴趣。
李青淡然一笑,道:“不惯着,直接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