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黄河五魔一夜间突然横尸曹州,江湖中人人称快,就是不知那个“替天行道”的大侠是谁。
如果郑愿能一人力诛黄河五魔,他的武功绝对不会在朱争之下。可郑愿的名气,比起朱争就天差地远了。
花老祖回头怒道:“深深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花深深冷冷道:“有什么好说的,他自己也差点死了,中了九剑十三刀,要不是我救了他,哼哼!”
孙老太君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道:“这孩子!郑愿若不是为了救你,怎么会和黄河五魔冲突起来?再说他当时又喝醉了,怎会不受伤?”
花深深冷冷道:“我又没求他救我。”
郑愿觉得很尴尬,只好苦笑着不出声。
花老祖仰天大笑道:“我可真是老糊涂了。江湖上出了这么一位少年英雄,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郑愿苦笑道:“老前辈夸奖,晚辈不敢当得很。”
孙老太君叹道:“你们只知道他杀过黄河五魔,就惊成这样,若再知道他干的另外一些大事,只怕真的会跳起来了。”
郑愿双手乱摇:“没有了,没有了,杀黄河五魔时也多亏花三小姐帮助,否则晚辈早就埋尸曹州了。”
花深深道:“你别拉了我,我当时吓都吓晕了,怎么帮你”
孙老太君笑眯眯地道:“郑愿,烦你这位少年英雄坐过来,给我这老朽讲讲你的英雄事迹,我保你三天之内轰动江湖,比你的师父还有名。”
郑愿哭笑不得:“晚辈实在不想有太大的名气。”
孙老太君笑道:“你不想出名也不行了,阿福啊!”
“赶车的老兄”在外大声答道:“在。”
孙老太君笑道:“去年八月初三那天,我交待你出门干什么去了?”
阿福道:“老太君交待,让小的出去查一查,死在龙雀刀下的有哪些人。”
郑愿一怔,花老祖父子三人也呆住了。
孙老太君道:“你说说,你是怎么查的,查到了些什么。”
阿福答道:“小的将近年来神秘暴死的江湖恶人列了一个清单,共有九十六人,小的花了六个月时间,都查一了遍,有十三个是小的请人挖坟验尸才知道的。其中,死在龙雀刀下的有三十七人,不包括已知的黄河五魔,以及今年三月死在镇江金山寺的淫棍‘九指头陀’智远和尚。”
“九指头陀!”
花豪惊呼失声,那边一直基本上保持平静的花山也张大了口。
九指头陀是近年来最凶残的采花大盗,每到一地,先奸后杀,血债累累,但偏偏又武功卓绝,轻功极佳,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官府曾发下海捕文书,但九指头阳依然故我,招摇过市。
今年三月十七,九指头阳暴死金山寺,成为轰动天下的奇事,许多地方的百姓甚至放鞭炮相庆,但没人知道杀死九指头阳的人是谁。
花豪和花山之所以大惊失色,是因为他们曾和另外六个少年高手联手追杀过九指头陀,双方交战的结果是,九指头陀仅受轻伤,而那六个少年高手死了四个,花氏兄弟也受了重伤。
如果郑愿能独力杀掉九指头陀,他的武功之高,岂非不可思议?
郑愿突然跪下,给孙老太君磕了个头,苦笑道:“老太君,晚辈算是服了你了,请你老人家让那位赶车的老兄别再说了。”
孙老太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乖孩子,快起来,你也别叫我老太君了,就踉深深叫,叫我一声奶奶吧!”
郑愿知道这声“奶奶”一叫,自己算是完蛋了,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奶奶”。
“哎!乖孙儿!”孙老太君笑得直喘:“叫得好,再叫—声。”
郑愿连叫了五六声,脸都臊红了,花深深转过身,咬着嘴唇偷笑。
花深深是个冷得出奇的女孩子,可她今天是怎么了?
花豪突然冲郑愿一拱手,大声道:“老弟,我若早知道这些,就不会…·”
郑愿尴尬地还礼道:“花二哥,归根结底还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