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深深道:“哼!”
郑愿陪笑道:“其实我是想说,我在这里陪你,有人会去找她。”
花深深冷笑:“哦?你还认识扬州拉皮条的?”
郑愿叹道:“亏你还是大家阎秀,亏你还是我郑大侠的结发爱妻,怎么说起话来,跟个赶大车的人似的?”
花深深忍不住扑哧笑了:“胡说!……喂,谁追她去了?”
郑愿做了一个抓东西的手势,花深深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郑愿当然不会告诉她。
花深深冷笑道:“你这小混蛋肯定有许多事瞒着我,你跟那南阳佬究竟是怎么联络的?”
郑愿长长叹了口气,无限痛心地道:“你一定要当心,总有一天,我实在忍受不了你的欺凌的时候,我会逃跑的。”
花深深道:“那我就拿他出气。”
“他”是谁,他们都知道。于是他们相视微笑,好像已将方才的“口角”全都忘了。
他没有告诉她他和宋捉鬼之间的联络暗号,同样,她也没说自己怎样同阿福夫妇联系。
他们又开始东游西逛,开心之极,就好像他们从未碰见那个女孩子,从来看见那几只布扣子。
他们逛到一处闹市时,听见前面人声鼎沸,喝斥声。
哭叫声响成一片,不少人正往那里聚集。
有人打架。
花深深皱眉道:“乱糟糟的,讨厌死了。咱们到别处走走吧!”
郑愿也觉挤过去看热闹不大妥当。而且,他心里也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如果他们走过去,或许会有什么危险。
他忍不住想起了布扣子。
但就在他准备走开时,几声喊叫传了过来:
“天爷哟,这世上还有无理吗?”
“天理?嘿嘿,老子们的拳头,就是天理!”
郑愿的血一下子热了。
他不禁又想起几天前渡江时的情景,想到那些质朴善良的人们对自己的期望。
他们尊敬他,称他为“大侠”,就是希望他锄强扶弱,除暴安良。
他必须伸手管这件事。
花深深轻轻一叹,微微摇头,抬手扶了扶帽子。
郑愿就看见阿福夫妇“冒”了出来。
他不禁松了口气,钦佩地冲她竖了竖大拇指,一扭头,挤进了人流。
花深深叹道:”他这臭脾气,只怕很难改了。”
郑愿微笑道:“这是香脾气,香喷喷的脾气。”
三个如狼似虎的大汉,正围着一个中年小贩拳打脚踢。
“他妈的,欠钱不还,打死你!”
那中年小贩双手抱头,两腿蜷曲,不住在地上滚动,看来他已不是第一次被饱揍,很有点挨打的经验。
观众大多面上愤愤,但都敢怒不敢言。
郑愿缓缓踱去,微笑道:“请各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