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头、甚至你身边的村民,都可能是你的敌人。”
一个满脸雀斑、名叫詹金斯的年轻列兵低声问:“中尉,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老沃克冷笑一声:“当你躺着被装进裹尸袋,或者熬到你服役期结束????如果你能活到那天的话。”
营地条件极其恶劣。
帐篷里闷热难当,蚊虫肆虐,夜间站岗时,森林里传来的任何异响都足以让人神经紧绷。
苏宁凭借其过人的观察力和学习能力,迅速掌握了基本的丛林生存技巧和武器操作,但他清楚地意识到,书本知识和实际战场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他听到老兵们低声谈论着神出鬼没的陷阱、伪装巧妙的狙击手,以及那些在夜间如同鬼魅般发起突袭的越南游击队。
连长老沃克满脸古怪的看向眼前的苏宁问道,“苏,听说你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
“是的!但是面对征召令一样需要来越南参军。”
“我看完全是因为你的肤色,如果你是一名白人,绝对可以免除服役。”
“…………”苏宁并没有继续这个复杂的问题。
与此同时,阿甘和巴布所在的B连,气氛同样紧张,甚至更为压抑。
丹恩中尉站在他的士兵面前,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尤其是在阿甘和巴布身上停留了片刻。
“我叫弗兰克?丹恩。”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我的家族,世代从军。我的曾祖父死在小巨角河,祖父死在阿尔贡森林,父亲死在瓜达尔卡纳尔。我们丹恩家的男人,要么带着荣誉战死沙场,要么带着荣誉回家。在我
的连队里,没有懦夫,没有蠢货,只有士兵!”
他走到阿甘面前,盯着他单纯的眼睛:“你,听说你跑得很快?”
阿甘老实地点点头:“是的,中尉。我跑得很快。”
丹恩中尉冷哼一声:“希望你的腿在越南人追你的时候也一样快。”
接着他又看向巴布:“还有你,捕虾的?希望你的手除了剥虾壳,还能稳稳地握住枪。”
巴布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们的驻地靠近一条泥泞的河流,湿度更大,蚂蟥和毒蛇是家常便饭。
巴布很快和阿甘成了朋友,他不停地向阿甘描述战后合伙捕虾的宏伟蓝图:“听着,甘,等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就回阿拉巴马,买一艘虾船。。。。。。巴布甘虾业公司!我负责捕虾,你。。。。。。你可以负责跑步送虾!”
阿甘虽然不太明白战争的复杂性,但他能感受到周围无处不在的紧张和危险。
他牢牢记得对妈妈的承诺,要保护好哥哥,也要跑得很快。
同样记得苏宁的嘱咐:“阿甘,在战场上,遇到危险,一定要拼命地跑,最重要的是,活着。”
尽管分属不同连队,身处不同区域,但苏宁和阿甘面临的核心困境是相同的:他们被投入了一个完全陌生、充满敌意的环境。
茂密的丛林是越南抵抗者最好的盟友,而他们这些装备精良的美国大兵,却像是闯入迷宫的瞎子,时刻暴露在未知的威胁之下。
苏宁在A连,用他的智慧和冷静观察着一切,努力在混乱中寻找生存的规律和机会。
而阿甘在B连,则凭借其纯粹的直觉,超凡的体力和对承诺的执着,?懂地应对着周遭的一切。
兄弟二人都被卷入了这场战争的绞肉机,他们的命运之线在越南潮湿的丛林中被暂时分开,却都同样承受着战争最沉重、最残酷的压力。
他们必须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在这片绿色地狱里,杀出一条生路。
自从在岘港机场与哥哥苏宁分开后,阿甘在B连的日子,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哥哥说。。。。。。”
丹恩中尉的B连驻扎在一条浑浊河流旁的营地,周围是仿佛永无尽头的热带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