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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美国式政审（第1页）

马萨诸塞州的秋天，查尔斯河畔的枫叶染上了绚烂的红黄色。

就在这样一个天高云淡的午后，苏宁接到了他期盼已久的电话。

“Oppa……我在波士顿洛根机场。”

苏宁几乎是立刻放下了手头所有的。。。

夜色如墨，城市在远处低语。珍妮的呼吸贴着苏宁的颈侧，温热而急促，像一场迟到了太久的潮汐。她在他怀里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住他衬衫的下摆，仿佛怕这刻的真实会突然消散。苏宁没有再问，也没有再退。他的手掌缓缓抚过她的脊背，触感细腻如旧日信纸上未干的字迹??那些年少时写给她却从未寄出的句子，此刻正以另一种方式被兑现。

窗外，华盛顿的灯火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河。时间仿佛凝滞在这方寸之间，只有彼此的心跳在寂静中交叠回响。

良久，珍妮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嘴角还挂着一丝疲惫却满足的笑意。“你变了，”她轻声说，“以前你连牵我的手都不敢。”

苏宁侧身支起胳膊，目光落在她脸上。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她眉骨投下一小片阴影。“我也以为自己不会变。可战争教会人一件事：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我不想再让某些时刻，只存在于假设里。”

“所以你是……因为害怕失去？”她转头看他，眼神清澈。

“是因为终于明白，该抓住什么。”他顿了顿，“我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在越南的时候，我靠逻辑活下来；在雷神公司，我用数据说话。可面对你，这些都没用。我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你，我在。”

珍妮笑了，眼角有泪光闪动。“你知道吗？猫王最近常问我，‘那个聪明的哥哥过得怎么样’。我说不清楚。他救了我们，改变了我们的命运，可他自己呢？他真的快乐吗？”

苏宁沉默片刻，伸手将她额前汗湿的发丝拨开。“快乐太奢侈了。我现在追求的是掌控??对自己人生的掌控。从前，我是被推着走的：读书、参军、去越南、逃命……每一步都不是完全出于选择。但现在不一样。我在雷神站稳了脚跟，接触到了军工系统的核心资源。我能影响设计，能参与决策，甚至……可以悄悄埋下一些未来的种子。”

“什么意思？”她坐起身，裹紧被单。

“M16项目只是开始。我提交的那份报告已经被列为内部优先改进方案，特别小组正在推进原型测试。但更重要的是，我通过怀特博士结识了几位五角大楼的技术顾问。他们对‘前线反馈型武器优化’这个概念很感兴趣。下一步，可能会有一个跨部门联合研发计划启动，涉及单兵装备智能化升级。”

“听起来，你已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不是棋，是生存路径。”他坐起来，背靠床头，“阿甘可以单纯地活着，因为他有我在背后为他遮风挡雨。母亲也能安度晚年，因为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险恶。但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停下。雷神不是终点，它只是一个跳板??通往更高层的信息网、技术圈和权力结构。”

珍妮静静听着，忽然觉得眼前的男子陌生又熟悉。他曾是绿茵镇那个戴眼镜、走路低头的书呆子，如今却像一把藏在西装里的刀，锋芒内敛，却随时能划破黑暗。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她低声问。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好好活着，继续成长，别再轻易把自己交给别人。”他握住她的手，“你是自由的，珍妮。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但我希望你的自由，是有力量支撑的自由，而不是被迫漂泊的借口。”

她怔住，随即苦笑：“你还记得我说过想飞吗？像鸟一样，无拘无束。”

“记得。但鸟也要筑巢，才能繁衍后代。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一切，而是有能力选择留下或离开。”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夜更深了，城市的喧嚣早已远去，只剩下空调轻微的嗡鸣。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苏宁醒来时，身旁已空。他听见浴室传来水声，片刻后，珍妮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微湿，神情平静。

“我要随团队去芝加哥了，”她说，“今晚的航班。”

他点头：“照顾好自己。”

“你会来看我吗？”

“如果可能的话。”

她笑了笑，没再追问。她知道他的世界已经不同了??那里有精密的算法、复杂的利益博弈和看不见的规则链条。而她还在学习如何在一个充满镁光灯和掌声的世界里保持清醒。

临别前，她在门口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苏，谢谢你昨晚留下来。不是因为身体，而是因为你愿意让我看见真实的你。”

他站在原地，轻轻颔首：“你也一样，珍妮。”

门关上的那一刻，苏宁忽然感到一种久违的空落。他知道，这一夜不会重来，也不该重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不是简单的爱或不爱，而是一种纠缠了青春、遗憾与救赎的复杂存在。它无法定义，却真实发生。

回到酒店，阿甘正坐在床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嘴里哼着猫王的歌。

“哥！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好久了！”他高兴地站起来。

“出去走了走。”苏宁淡淡地说，把外套挂好。

“珍妮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