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笑容敛了下来,惋惜道:“可惜情书虽美好,沈从文和张兆和婚后的生活却并不是很幸福。”
许仙合下书页,点了点头,轻叹道:“门第差距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沈从文终究太浪漫天真了。而现实里人是不能靠吃情书过日子的,看完美丽动人的文字,还是要买米下锅的。”
出身于湘西乡下的沈从文爱听傩戏,出生于合肥名门的张兆和偏好昆曲。
张兆和熟读四书五经,英文流利,通音律、习昆曲、好丹青;沈从文却文化程度不高,只上过小学。
这些还只是兴趣爱好方面的矛盾,更要命的两人对婚姻生活根本理念上的差异。
沈从文始终浪漫诗意,张兆和却是一个务实且贤良的女子。
沈从文的这种浪漫做派,包含着文人式的“清贫到底”:他们之间的浪漫爱情绝不能受到一点来自物质的玷污。为此,他拒绝了张家给妻子的丰厚陪嫁,让张兆和的出嫁变得寒酸无比。
婚后,张兆和迅速适应了柴米油盐的生活。从一个名门千金大小姐到一个湘西农家才子的妻子,在这种明显的“由奢入俭”面前,张兆和虽有许多不适应,却并未抱怨。
沈从文则甩手醉心于文学创作。他的收入有限,却还要拿出一大笔钱去买字画和古董,变卖家当也要买,衣食住行也要华丽美好的。
随着孩子的出生,开销加大,张兆和不得不把自己变成一个平庸的家庭主妇,筹划维系一家人的生活,她甚至不得不当掉首饰来补贴家用,而沈从文依然热爱收藏古玩字画,讲究生活,夫妻俩的摩擦越来越大。
张兆和抱怨丈夫为什么总爱打肿脸充胖子,不知节俭。
一次沈从文天真的对妻子张兆和说道:“你为何不染头发,再穿点时髦的衣服呢?”
张兆和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有些怨气地回答丈夫:“不许你再逼我穿高跟鞋烫头发了,不许你用因怕我把一双手弄粗糙为理由,而不叫我洗东西做事了。吃的东西,无所谓好坏,穿的用的,无所谓讲究不讲究,能够活下去,已是造化。我们应该怎样来使用这生命,而不使他归于无用才好?我希望,我们能从这方面努力。”
每天忙活家里家外的张兆和也对本就虚无缥缈的谈情说爱很有些排斥。
她觉得进入婚姻后,就应该踏踏实实想怎么把家庭经营好,而不是和婚前一样卿卿我我。
沈从文从外地对妻子抒发浪漫情感、传情达意时,张兆和的回信也多是鸡毛蒜皮、柴米油盐之事。俩人开始彼此怨念,婚姻的罅隙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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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和曾在收到丈夫的一封信后很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来信说那种废话,什么自由不自由的,我不爱听,以后不许你讲。。。。此后再写那样的话我不回你信了。”
面对这样的张兆和,沈从文本就丰富的情感自然是被堵住了。
沈从文感到有点悲哀和委屈,他心中那个“仙女”一样的张兆和渐渐消失了。
这种怨念、失落以及积压的情感洪流,最终被高青子——一个想通过沈从文快捷打开文人圈的女文青——利用了。
别有用心、机巧精明又确实有些文才的高青子逐渐进入了沈从文的情感世界。
虽然这只是一场精神恋爱,但这场长达近十年的情感出轨,对冒险下嫁且持家贤良的张兆和造成了极大的痛苦,也最终使沈从文和张兆和的传奇佳话黯然了许多。
“某种意义上徐志摩和沈从文这对好友真是一类人,他们都希望给自己的爱人最好的生活,也都希望婚后如婚前一样,卿卿我我,谈情说爱,你侬我侬。”李红妆若有所思,讨论道。
许仙笑了笑,淡然道:“徐志摩的家世财富沈从文比不了,他也远比沈从文能赚钱,但徐志摩又比沈从文要心肠冷硬,他的最后一个老婆陆小曼又远不及沈从文唯一的老婆张兆和贤惠。”
“因此,到最后也是沈从文的人生比徐志摩更幸运。”李红妆总结道。
许仙轻摇了摇头,悠悠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每个人的人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徐志摩似流星惊鸿,盛放燃烧,虽然夭折,但一生过得也很是肆意纵情,也未必有恨。
而沈从文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最终也和自己最心爱的张兆和重归于好,白头偕老,更不须有悔。”
李红妆想了想,凝视着男人,好奇问道:“那若是你,愿做徐志摩还是愿做沈从文?”
“我当然愿作——”许仙亲昵地刮了刮女人的鼻子,笑道:“愿作许仙呀。毕竟,许仙有李红妆,已经很幸运很好了。”
李红妆犹豫了下,轻咬嘴唇,最终还是憋住了,没有说出心底那句话:“真希望许仙只有李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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