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后的研究工作,将在新年后再展开,因此我拥有了两个月的假期,从我出生到现在,最纯粹的,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没有任何压力的,最简单的假期。
第二天,我就去买了一辆车,最普通的icper。
博士毕业后,我也成功挤入了中产,林蔚然建议我买一辆好一点的代步车,她凑过来对我说:“阿遥,你马上就是prfer,怎么可以只开icper”
我笑着对她说:“auel那么有钱,也就开c级奔驰,我买那么好干嘛,都一样,能动就行。”
提车之后,我这个不用上班的闲人就彻底变成了林蔚然医生的专属司机,每天晚上6点,准时去大学医院接她下班。
周末,我们会开车一起去附近游玩,去远足、滑雪,最喜欢的事情,当然是去师公的telberg滑雪场,在那边的度假酒店住两晚,除了躺着做pa外,就是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我接到了姐姐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有些兴奋,“阿遥!你最近好咩?我跟你说哦,马上圣诞节,我准备带梓维来慕尼黑找你玩哦,你有没有空呢?”
“当然有。”我立刻答应了,梓维是姐姐儿子的名字,今年三岁,她自从有了儿女后,就变得让我感到陌生,每天只干一件事——在朋友圈发她小孩的照片。
雅晴长得像姐姐,性格文静又可爱,让人爱不释手,但梓维就长得和她老公一模一样,甚至…还有点像耀祖,害我不止一次和林蔚然吐槽,“我姐能不能别在朋友圈发她家丑儿子,真的没人想看。”
见她只提到了梓维,我忍不住问道:“雅晴呢?她不和你一起来吗?”
“雅晴当然…当然也来呀。”姐姐支支吾吾,又对我说,“阿遥…爸爸妈妈跟我说,他们真的知道错了,他们想和你好好认个错,也想来慕尼黑找你玩,可不可以呢?你放心,他们来慕尼黑的钱,我出。”
“司盼璋你是不是痴线?”我听到姐姐的话,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你能不能别和他们来往了?你老公对你还不错,你又有自己的小孩,大姐,你好好在澳门当富太不好咩?非要和这家人扯上关系,你不累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传来姐姐的声音,明显有点委屈,“阿遥,你怎么这样呢…爸妈年纪大了,妈妈身体也不好,他们再有不对的地方,你也是他们的小孩啊。这次他们是真的知道错了,只是想跟你好好认个错。你放心,这次只有爸妈来,嘉荣不会来。”
“切,我要信我就是n9”
我冷笑了一声,姐姐又着急地补充,“阿遥,我做了母亲之后,其实也开始理解他们。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都是人,肯定会有偏爱。我以前也埋怨过,可是现在…我看着雅晴和梓维,才明白父母有时候也不容易。”
“偏爱?”我打断她,没忍住笑出声了,“你们不生那么多小孩不就好了?生来干嘛?是有生育癖咩?我导师那么有钱,她和她老公也就一个女儿,她也是独生女,活得好好的。真是搞不懂你爸妈他们,没钱还生那么多,搞咩嘢……”
“阿遥,你别这样说。”姐姐声音更轻了,似乎带着几分劝解,但更多的是心虚,“一个孩子多孤单啊…以后长大了,有兄弟姐妹也是帮衬的。”
我翻了个白眼,靠在沙发上,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我姐姐,她对我最好,才能把已经到了嘴边的“痴线”憋回去。
“你开玩笑啊,我导师和她女儿一点都不孤独,孤独也没关系啊,她们家有猫的。有个法学博士跟我说过,女人生育越多就越会失去自身价值。像我导师,如果她不是独生女,她妈妈就不能把全部的资源给她,她如果早早结婚生孩子,也不可能33岁就当上正教授。
还有她女儿,虽然才2岁,也比同龄小孩,尤其是小男孩,聪明多了。她们根本不需要什么帮衬,因为她们本来就有能力,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小孩身上。阿姐,你这句话听起来就是心虚。”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我才听见姐姐叹了口气,语气更轻,也有点委屈,“不一样的啊,阿遥。如果我有能力…我也想像你一样,去国外留学,读博士…”
“阿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爸妈只有你一个小孩,你就不用从小照顾弟弟妹妹,他们条件不差,如果只有你,你不会只读大专也不会去打工…那样的话,你现在在姐夫家,也不需要用子宫换尊重。”
“算了,阿遥,你不要再讲了。”姐姐又叹了口气,对我说,“人各有命,我没有你那么要强,现在挺好的,你姐夫对我也好。我和你导师她们也不能比,人家有钱,我们普通人家,当然要兄弟姐妹多一点,互相帮忙才行。”
我的心情更加复杂,有内疚,有同情,但更多的是无语和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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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对你真是无话可说。”我也叹了口气,“你怎么越来越像你妈了?好吧,如果是你和雅晴来,你们的所有费用我全包。但如果是你们三个,我只承担你和雅晴的机票和酒店。”
“没关系的阿遥,我有钱的。”姐姐急忙说,又顿了顿,声音里却透着一丝委屈,“可是…梓维也是你的外甥啊,你是他的小姨,怎么这样偏心呢?”
我直接冷声回怼,“因为你爸妈和你就很偏心啊。再说了,如果你爸妈也跟来,你们就别想见到我,不可能。”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像是姐姐在深呼吸,最后才妥协似的笑了一声:“算了算了,阿遥…这次只有我和雅晴、梓维一起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捏着手机,沉默了几秒,心里还是一阵酸胀。她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却让我想起了无数不堪的过往。最后,我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知道了。”我淡淡道,“那你把你和雅晴的护照信息发我,我给你们买机票,订酒店。”
“阿遥…”姐姐又顿了顿,对我说,“酒店,就不用了,圣诞节酒店太贵了,不要浪费钱。我们可以住你家的吧,我和你带雅晴睡床,梓维,让他睡地板就好啦。”
“不行。”我立刻拒绝,“我和我朋友一起合租,你们来不方便。而且我们有规定,任何没做绝育的雄性生物都不能来家里。”
电话那头,姐姐的语气也变得愤怒,“司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厉害了,所以看不起我们了?我带小孩来探望你,又不是去破坏你的生活。你说得好像我们很不受欢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