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你在烦什么事呢?说出来,说出来会舒服一点。”
蓝袍格格拚了命地想赢得他的好感,整条腿更放肆地赠到他小腿肚上,巴不得他酒後乱性,一口气把她吃了!
“说?我想说的都说了,除了苦苦守候,我已经无技可施了……”
带著蹒跚步伐,善敏宁可颠颠倒倒的下楼去,也下想枯坐在那里供人骚扰。
诚如他所想,除了知罗,他谁都不要!
陆府後花园
“除了公然挑逗,还有更夸张的!”
坐在凉亭中的凌桦重重放下茶杯,活灵活现地描述当时的情况。
“把脚赠到人家腿上,还不够?”
“那算什么?”凌桦没什么大不了的挥挥手。“善敏这半个月来天天借酒浇愁,隔天他又窝在同样的位子上喝闷酒,想不到这位格格又来了!”
“善敏摆明对她没兴趣,她干么又去?”天真的女娃问。
“若是我,早知难而退了。”丢脸的事,她可做下来。
“知道是哪府的格格吗?”
“西山胡同李府的大姑娘,偏好蓝调子的衣服,你们说会不会是她?”
“不可能,她很乖巧的,肯定下敢做出这种事。”
“那会不会是……”
诗社的格格们你一言我一语,争相猜测起来。
距离善敏和陆大人起冲突的日子,已过了半个月。
“欵!欵!欵!”话说到一半被打断的凌桦,沉著脸色拍桌叫停。“好戏还在後头,你们到底听不听?”
“听听听!当然听!”
这才像话。凌桦清清喉咙,继续下文。
“蓝衣格格这一次有备而来,不晓得她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知道善敏和知罗是不『骂』不相识,索性连笔墨都带妥,如法炮制,带著自己的丫鬟到酒楼里一搭一唱,放肆地骂起善敏。结果你们猜怎么样?”
“怎么样?”好奇极了。
“善敏贝勒把酒瓶砸到她脚边,大叫她滚,蓝衣格格没见过善敏凶人的模样,当场吓得夺门而出,笔墨纸砚一路跑一路掉,狼狈死了!”
有人听得发笑,有人听得同情。
“其实善敏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他正为知罗的事烦到下能再烦,深怕失去她。”
“蓝衣格格却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提醒他过去有多么美好,他下火才怪。”另一名格格接道。
“话说回来,从前他们可是相看两相厌,想不到短短的时间里,便起了如此大的变化。从善敏这半个月来的落寞情况看来,他是真的在乎知罗,对她用情很深,连我看了都快爱上他!”
她们大方招认。
“他们对彼此都有情,偏偏这样折磨彼此,何必呢?”
她们的目光同时落到站在亭外仰望天空的知罗身上。
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睡得不好,吃得不好,常常看著天空频频叹气。
她们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很受煎熬,每每试著鼓励她原谅善敏,她的回答总是她已经不爱他了,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但任何人都知道正因为她还爱著他,才会动不动就叹气、动不动就哭。
“唉……”
格格们有感而发的喟叹一声。
“欵,你们说今天的夕阳是不是红得有点过头?”凌桦突然指著天空叫道。
“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