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夕带了银针和中药敷贴,每次江川柏训练过后,就是属于她的治疗时间。
江川柏膝盖上方扎着三根细细银针,百无聊赖地边泡脚边闭目养神。
隔壁房间的受伤大爷过来打招呼,说是要出院了,因为夏怀夕还帮他针灸治疗了腰椎痛,顺便也再来道声谢。
看着大爷慢吞吞离开,江川柏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就在夏怀夕以为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江川柏突然问道:
“媳妇儿,我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夏怀夕心里一惊,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但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必须得做出点反应。
她恍若没听清,笑着回应。
只见江川柏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腿,再次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问完,不忘又无奈接了一句自嘲,“隔壁大爷也是受的腿伤,住院还比我晚了一天,按理说怎么着我也得比大爷先恢复好吧?怎么大爷都走着出院了,我这才刚刚锻炼走啊?这说出去就有些丢人了。”
夏怀夕听后,暗自庆幸对方只是普通的抱怨,并没有知道真相。
走过去捏了捏江川柏腿上的那几根针,解释道:“这怎么能比呢?大爷只是皮肉伤,你呢,可是断了骨头,做了大手术的,情况自然复杂,你要也只是皮肉伤,估计医院住院部都不想收你。”
江川柏听着莫名高兴,心里头越发自信了些,“这么说来也是,看来我真是在医院无聊坏了,净想些这些无聊的事,啊——”
膝盖处的酸痛毫无防备地传来,惊得江川柏出一身的冷汗。
惊叫过后,又是阵阵酸麻感,江川柏带着哀怨的眼神看向罪魁祸首。
夏怀夕松开银针,嘴角的笑容有些得意还带着点儿满足。
“嗯,以后康复治疗,很痛的话记得叫出声,就像这样。”
“。。。。。。”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江川柏对自己腿伤能恢复这件事,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不管他如何努力,坚持,他总觉得自己的这条腿更像是被人后装上的假肢,虽然能用,却也只能是用。
他跑不快,也跑不远,回不到从前的状态。
而眼看夏怀夕大学开学的日子逼近,江川柏也越发变得焦虑。
江川柏有些说不清这种焦虑都是因为什么,至少在他坚持康复锻炼后并没有减少多少。
这一天,夏怀夕回了镇上没来,江川柏独自做完治疗后返回病房。
推门抬头一看,竟是肖首长和王政委。
“川柏,你看,肖首长亲自来看你了!”王政委见他这兄弟没反应过来,赶紧出声提醒。
回过神来,江川柏立马挺直身板给敬了一个标准军礼。
肖首长依旧是笑呵呵的,冲他抬了抬手,示意都坐下,“你看我也没穿军装,不敬礼也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腿伤好些没有?”
江川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还是露出了一丝苦笑,“好些了,只不过恢复起来有些慢。”
“呵呵呵,年轻人别这么着急,生命和健康才是本钱,慢慢来总会养好的,欲速则不达!”
听见这话,江川柏嘴角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
忽而又注意到王政委也没穿军装,江川柏记得他说过,除非他从部队离开,否则身上的军装绝不会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