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哲想了想把前台的椅子推了过来,放到一个玻璃窗旁的墙后:“您想在玻璃前被人看到吗?”
“不想!”屈杭抱着衣服走了过去。
然后路一哲又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个包,从里面摸出各种纸巾,放在了屈杭面前:“这是普通的湿纸巾,这是消毒的纸巾,还有干纸巾和一次性面巾纸……哦对了,那些弹珠在使用前就被我消毒过了,请放心。”
屈杭都惊了:“……你准备得还挺充分。”
充分得都超出他的预料了,原本以为他就是单纯地把自己玩弄一遍就结束了的。
之前就觉得他很细心,现在更是觉得细心得都有些可怕了。
“毕竟做什么都得以安全卫生为主吧。”
“不过你准备得这么充分,只能说明你一开始就想着要这么做了吧?或者你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了吧!”
路一哲心虚地沉默了。
“那地上这些怎么办?”
“我可以清理哦。”说着,路一哲已经从旁边杂物间把拖把给拿出来了。
“……你还真是什么都想到了呢,不会连我失禁这一步都想到了吧?”
“这个确实没有,我也不知道您之前喝了多少水,要是我提前知道的话,就不会让您穿袜子了。”
屈杭看了眼自己的袜子和鞋,里面都被自己的尿给浸透了。
“算了,反正也打算买新鞋了,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带我来别人的公司……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屈杭擦干净的身体,抖了抖衬衣穿到了身上。
“哦,这个可以请您放心哦,这是我小姑的公司,不会被知道的啦。”
“……这是你家亲戚的公司?”
“嗯。”路一哲还在继续拖地。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公司?实习的话去你小姑那里不是更好吗?反正你还没毕业,我们公司这么忙,在你小姑那里会轻松很多吧?”屈杭一边扣扣子一边问。
路一哲拖地的手突然滞然了一会儿,像是在想什么,挠了挠脸说:“这个的话,确实有些特别的原因啦。”
“什么原因?”
“这个嘛……”
“怎么?你小姑很讨厌你吗?”
“……不是啦。”
“不说算了。”
路一哲看着屈杭穿好衣服后,说:“您可以先离开哦,我来把这里清理干净就好。”
“你不是就住我小区附近吗?我可以开车送你。”
路一哲又呆愣了下,像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个理由:“我……待会儿还有事,有大学的朋友来找我。”
“哦,好吧,年轻就是好啊,精力真多,”屈杭转身离开前又扭头过来说了一句,“这些东西记得都扔掉,扔远一点。”
路一哲看着他手指着的地上的弹珠,说:“会的,毕竟留着也没有其他用。”
“知道就好,那明天见吧。”
屈杭进电梯离开后,路一哲扶着拖把蹲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把头往拖把杆上撞了几下,一副很懊恼但又不知道在懊恼什么的模样。
自言自语:“我到底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