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穿黑衣的大汉鱼贯而入,为身后人开道。
而甫一进门,在场所有人全被眼前画面震到。
耳中是兴奋到略带痛苦的高亢呻吟,清晰的液晶屏幕上放映着两人兽类般疯狂交合的画面。
一种糜烂而鲜活的肉欲穿透屏幕,妖气冲天,不堪入目。
梁以庭的视线与心神一起被凝住。
许久过后,他的眼睛里雾一般漫出了朦胧血色。
随手抄起一旁的玻璃摆设,他不由分说朝着液晶屏猛砸了过去,一通暴力的打砸过后,周围寂静下来,他大喘着去看那个男人。
高平孝被保镖按在了地上,下身袒露,神色有些畏惧。
他那裸露出来的部位生了疖,一看就知道是得了什么病,恶心到令人作呕。
梁以庭就那么俯身看着他,在只听得见喘息的寂静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头涌出了一股腥甜。
“是、是我从海里救了他。”高平孝试图挣扎。
梁以庭伸手摁在了他的头顶,轻声问道:“……你知道,被你糟蹋的这个人是谁吗?”
“……”
“你动他一根头发,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我要见海!是我救了他,帮他治病!你该让我见他一面!他是自愿和我上床的,你没看见吗?他是——啊!”
话未说完,他被保镖一脚踹翻,碾在了地上。
梁以庭面色青白,唯有一双眼睛泛出血红。
他自以为近年来修身养性,心境与以往大不一样,而这一刻杀气腾涌而来,他几欲将他碎尸万段。
“把他绑起来带走。”他从唇齿间吐出这句话来。
这就像是第二个陈北林,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漏给他一丝还魂的机会。
…………
……
华灯初上,一辆白色迈凯伦在夜幕下招摇穿行。
身旁的青年穿一件休闲夹克,一边开车,一边与海谈笑风生:“……你又开玩笑,不懂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改天有时间先一起去趟交易所看看?”
海套着件烟灰色大外套,衣料细腻,柔软质地,好似整个人要化在如烟的夜色中。他扬起白皙精致的尖下巴,不置可否,只抿唇笑出了一轮皓洁齿廓:“谢谢你了,小季,到时再说吧!”
他眼帘下垂,从后视镜中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尊容。
海并不认为这副模样属于能勾搭上伴侣的范畴,右边脸颊像古代受了墨刑的囚犯,是个巨大泛红的叉,夜晚兴许一个不留神就会吓到人;既然如此,那么身旁的小季,会不会又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骗子呢?
似乎也不至于,小季看上去很有钱,不至于要再来骗他的钱。
海和小季来往了一个多礼拜,享受着对方超乎友谊的温存与热情,同时在内心谨慎探究着对方的实质与目的。
他最后顾自在内心否定了一切,猜测对方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好,既非骗钱,也不可能是想与自己成为伴侣,而应该只是简单明了地想与自己睡几次觉,逍遥快活一场。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段往来只怕是不会持久的。
因为自己肾虚不举,对上床这回事提不起任何兴趣……
他对自己的不举也是很忧愁的。床上的风流快活他不是没体验过,热烈销魂,是一件无聊时最打发时间的快乐之事,但如今有了某种障碍,他体验不出那种快乐了。
什么时候自己要再试一试,他在内心作计划。
车子开到一个小巷口,海下了车:“晚上吃太多,我散步一段路回家。”
小季对此没异议,与他打过招呼便走了。
海喝了一点酒,但不算醉,至多是身上有些发热,吹着秋夜的风也不感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