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阁>沙漠大图 > 1(第6页)

1(第6页)

电梯指示灯停在off的位置,马克按了按,完全没有反应。真诡异,马克这么觉得。天知道这里荒废了多少年了,却还有电;但是电梯也好电灯也好,通通都不能使用。

简直就像是故意设计的机关的一样。

马克讨厌这种感觉,倒不是因为怕黑。虽然他也讨厌黑漆漆的空间,但是并没到害怕的地步。他讨厌的是这种阴森森的算计的味道,因为不管是策略游戏还是解迷推理他统统都不擅长。他讨厌一切拐弯抹角的东西。

人总是把事情考虑的太复杂,但是世界原本就很简单,复杂的只是人本身而已,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直来直往,踏实点先动手做,有时候比思考些前因后果什么的管用得多。

冰冷的战栗感毫无来由的窜上他的背脊,眼角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寒光,几乎是反射性的,马克让自己向后摔倒,冷风夹带着刀刃的金属腥味堪堪掠过鼻端,似乎还削掉了几缕前额的头发。

电筒掉在地上,光束滚到了偏离的方向。黑暗里扑上来的黑影带着一种野兽的骚味,马克甚至感觉到了滴在脸上的口水。黑影压住了猎物,举起了手中泛着寒光的武器。

马克开了枪。枪口的火舌闪过,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身上的压力消失了,马克握紧手枪站起来,摸到了电筒。

一个男人躺在他面前的地上。近距离命中的后果,马克打中了胸口偏左应该是心脏的位置。没有立刻致死,他还在艰难的喘息着,每吐一口气就吐一口血沫,混着伤口的血,积成一潭红色粘稠的水洼。

这个濒死的攻击者很年轻,看上去比马克还要小几岁,只能说是大男孩。他皮肤苍白,瘦得骨骼突出,只围着一块像是床单一样的东西,赤着脚,打扮得像某种土着。他的身边掉落着一把明显打磨过的餐刀。对着靠近他的马克,他像野兽一样露出了相对于人类来说过于尖利的牙齿,可惜他太虚弱了,不然大概会吼叫几声。

马克试图抬起他的头,尝试着给他止血,但是他伤得太严重了,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马克看着沾满血迹的双手,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淹没在这越来越浓的血腥气当中。很多年前遗忘许久的梦境,突然以极真实又非现实的场景出现在眼前,现在以奇妙的巧合连接到了过去。一样满溢遍地的鲜血,精巧而泛着寒光的刀刃,烟土酒精淘干的消瘦躯体,渐渐消失的生命,冷眼旁观的,说不上是冷漠还是麻木的孩子,一如现在的沾满鲜血。又或者这只不过是冲击下的错觉。

奇异的环境似乎会让人离开正常的轨道。而过去就像影子,你可以假装看不见,却绝对无法逃开。

三、

艾瑟儿和吉米正在扮演猴子的角色。

屋顶通向建筑内部的门只能从里面开启。当然艾瑟儿的剑可以破坏门锁,但是她认为在情况不明的状况下,尽量少用高周波功能,节省些电池更重要。大楼的后侧方紧贴着升降机架,也就是他们最初下来的地方的延续,他们可以继续在钢筋铁架上向下攀爬。

大楼并不高,大概只有七八层的样子。大概离地面还有三四层的高度时,钢架中断了,下部的钢筋似乎是拆除的,可以看到升降机舱像个孤零零的铁笼子,缆线散落杂乱无章。

估计了一下高度,艾瑟儿对准那个笼子顶跳了下去,然后再跳到地上,毫发无伤。取出叼在嘴里的手电照亮四周,树木阴影遮盖的小径像是黑暗怪物张开的大口,等着他们自投落网一样横在眼前。

“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快下来。”

“呜,呃,好高…”

“少啰嗦,快跳!”

“嗯……”

“不然你就在那里吊一辈子吧!”

吉米当然不想吊在那儿一辈子,尤其是当同伴毫不在意的探索前方的黑暗,明摆着就是要把他丢了的时候。咬紧牙关跳下来的后果,不仅姿势难看到丢脸,还因为落地失误扭到了脚踝。委屈的跌跌撞撞的跟上,只换来女性同伴鼻子里轻蔑的哼声。

唔,又被讨厌了。吉米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不论走到哪里,他都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命?在家是父母,总是觉得他成绩不好,运动不行,总说着张家的孩子拿了奖李家的孩子得了第一,他这个活宝怎么怎么不行,几乎羞于承认家里有他这么个人;在学校是同学们,把无声无息的他当做欺负的对象,兴致来了就逗弄一下缓解压力,心情不好就拿来当出气桶;老师也不想管他,嫌他添麻烦,最好的对待也不过就是把他当成透明人。

或许是因为我真的很窝囊。吉米经常这样想,我的确比不上其他人。自己一定要依赖着谁才能活下去,仰仗着他人的保护才能活得比较轻松。有时候他也会自我厌恶,不如说他一直生活在自我厌恶当中。就像同学们说的那样,我只是个糟糕的寄生虫!

的确很糟糕啊,但是就连寄生虫也不是容易做的。害怕被讨厌,小心翼翼的去讨好,即使这样也还是不被接受,我连做寄生虫都是失败的。因为即使是寄生虫也能在相处的时候占有一席之地吧,而他换了几个班级,连愿意跟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真的想过去死,不是骗人的,但要做时又害怕了,害怕得不得了,浑身发抖,动也动不得。不想死又害怕活着。到头来我不过是个死也不敢活也不能的胆小鬼!

我真是差劲透了!

人的自我厌恶永无止境。

中央的圆形立柱从这个角度看去更显得高大,简直像座山了。幽幽的荧光产生出黝黑的暗影,电筒光圈照不到的地方,黑暗仿佛有生命一样蠢蠢欲动。

脚下似乎是花园中的小径,铺着散碎石板,阳光下一定映照着斑驳树影别有风情,此刻却觉得破败。石头间的土色在电筒昏暗的光线下不太明显,暗沉沉的,总觉得有点发红。怎么地下土壤富含铁质矿物么?

艾瑟儿觉得不舒服。这整个地下建筑散发出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冷血动物湿滑的表皮一样,诡异的敌意。和隐藏在黑暗里的家伙们单纯的杀气不同。

是的,黑暗里的家伙们。她的话,能感觉得到。像是动物一样单纯的杀意,让他联想到小时候遇到过的狼群。无力的小女孩毫无意义的紧紧地握着匕首,不像是为了自保,更像是为了不被活活吃掉而自裁准备的。看着父母似乎是游刃有余地战斗,知道如果天亮之前还没有完全摆脱这些肉食动物,情况就会变得完全相反,一家三口都会游刃有余地成为狼群的早餐。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恐惧一点点的加深,就这样担惊受怕。

那次她很幸运,天亮前碰到了大队商队经过,狼群退去,他们在马车里躲过了要命的白天。他们一家人能活到现在,可以说一直都靠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幸运。

安静的空间响起一声炒爆豆子一样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还带点回音,吉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枪声。

“那个,难道是……”

女性同伴阴沉着脸,以眼神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低低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等下我一说跑,你就以最快的速度向后跑,找个地方藏好,或者找个容易守的地方挡住他们。”

“他们?什么啊?这,我具体该怎么做?”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