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指宽的胶布缠在手上,宽度均分了束缚的压力,胶布本身又有一定的韧性,若不时时注意,紧贴感几乎可以忽略,也许正因如此,唐宇飞才让我这个门外汉试试的吧。
我撕下胶布,有些索然无味。
画面中的男人结束了上一个捆式的讲解,开始了下一幕,他将模特的大腿与小腿交叠,用素色麻绳将它们绑在一起,几下翻折捆出规律又紧密的图案。
我仔细端详起手边的那捆绳子,微黄的麻料经过不知几道工序,已经基本没有了属于植物的气味,我看着视频里人的动作,随手在自己的腿弯处绕了几圈,隔着睡裤,些微粗糙的质感撩拨着温热的皮肉。
有些痒。
……
是火。
梦里一片炽热,身下柔韧的厚垫如同烙板煎沸了我的血液。
我无法动弹,皮肤被勒得麻胀,一双手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向下,粗糙的绳索一圈又一圈,将我捆紧在火焰里。
我几乎无法视物,眼里所见是一片耀眼的红,夹杂着青金色的光,我该害怕的,这处境比被劫持的人质还要危险无数倍,可那手太过熟悉,还不等我想起是谁,身体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迎上去,尽情在那掌下颤抖。
手的主人不疾不徐,像在品评我赤裸的躯体,他操纵着绳索在我身前身后穿梭成结,我一点一点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心里却是雀跃的,像是马上要完成一件大事,只等最后的一下,被那烈火燃成灰烬。
随着最后一次的圈紧打结,我的身体终于焚烧起来……
“……嗯!”
我挣开眼,窗帘缝隙透进一寸阳光,外头已经是一片大亮,我匆忙换了内裤,套上衣服就要下楼,一出门便迎面遇上段霄,他看我急急慌慌的,笑着问我:“着什么急?今天放假呢。”
“……哦”,我喘一口气,咽下一口唾液,“哦,忘了。”
他上前替我理了理头发,笑道:“做什么好梦呢,连早饭也顾不上吃?”
“我……梦里吃大餐!”
他的手与梦中那手重叠,我险些忍不住发抖,还好他很快就收手回去,又抚抚我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睡得热了?”
若不是知道他无论如何不可能看到我的梦,我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这么问。
我的心跳得极快,嘴上只是搪塞:“被子太厚,盖得太严了,我去洗脸。”
我赶忙回身又转回卧室里,拉开了窗帘又开了窗子通风,洗手间的镜子里印出我微红的脸。
真是……
我胡乱洗了一阵,冷水让体温渐渐平复下去。
冷静之后,我不免又想起梦里模糊粘稠的场景。
段霄是不回避与我谈论性的,早在我还没有开始青春期前,他就时不时委婉地通过一些故事让我对这些有个粗浅的了解,待到我有了初次的遗精,他便终于和我开诚布公地讨论起来了。
他买了套口碑很不错的性启蒙书籍给我,又和我一起看了一部国外拍摄的纪录片,还教我怎样定期检查自己的敏感部位,同时半开玩笑地提醒我不要太过频繁的手淫。
“会变快哦。”说这话时,他脸上的表情坏坏的,揶揄里又带着几分柔情在,不像个传统意义里的父亲,像个和家中幼弟开黄腔的兄长,一面教他成人,一面仍把他看做是孩子。
因为他细心又坦荡的教导,我从不避讳自己的欲望,我知道,这是人类作为动物的天然的本能。
只是这本能里又被我掺杂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许多无法诉诸于口的东西。
是我闭上嘴,又怕从瞳孔中泄露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