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君后为什么会这么好呢?他可是夏家人,而且皇贵君这般固宠,抢走了他的妻主,让他生生地守活寡,他难道就没有半点不高兴吗?”程朝玉看着皇贵君,轻声问道。
&esp;&esp;皇贵君怔住了,半晌才看着程朝玉,失声道:“你、你是说圣人她……”
&esp;&esp;“自然是圣人许诺了他什么,让他不要在后宫磋磨皇贵君,又或是,他看到过圣人痛苦的一面,所以才会一直容忍皇贵君,并对两位殿下也视如己出。”程朝玉道。
&esp;&esp;后宫之中,哪儿有什么天生的好人?
&esp;&esp;何况君后还是夏家人。
&esp;&esp;若不是东越皇帝许了君后什么承诺,便是君后也喜欢东越皇帝,知晓皇贵君是东越皇帝的心头肉,所以才从未磋磨过皇贵君及两位殿下。
&esp;&esp;“圣人她……”皇贵君再次泣不成声。
&esp;&esp;为何他自诩聪明,却没有南阳太女夫这般聪明通透?
&esp;&esp;他才是圣人的枕边人啊,他怎么从来不曾发现这些呢?
&esp;&esp;“圣人或许没有能力像九五之尊那般护着皇贵君,替皇贵君铲除一切敌人,但,圣人也是用了心、用她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去护着皇贵君的。”程朝玉轻轻覆住了皇贵君的手背。
&esp;&esp;“皇贵君是圣人心中那块最软的肉,所以夏无双才能令堂堂皇帝给她下跪,所以……皇贵君伤害了自己,圣人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是心疼皇贵君,是自责她没能护着皇贵君和当年的王女啊……”
&esp;&esp;皇贵君彻底哭出声来。
&esp;&esp;他挣扎着要下地:“我、我去见圣人……”
&esp;&esp;她本来就自责多年,他之前还说了那么多怪她不护着他,不护着女儿,不护着儿子的难听话,她的心该是有多痛?
&esp;&esp;她若越是在意他,他说的话便越能伤到她。
&esp;&esp;“不好了!”一名宫人此刻忽然匆匆跑了进来,跪地禀道:“圣人忽然紧急宣召文武百官上朝了!”
&esp;&esp;什么?
&esp;&esp;皇贵君瞬间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向前来禀报的宫人。
&esp;&esp;而随后,东越君后也到了。
&esp;&esp;“皇贵君,你又与圣人闹什么呢?”东越君后微微蹙眉,看着皇贵君,道:“太女忽然急见本宫,道是圣人要禅位于她,怎么会如此突然?”
&esp;&esp;禅位?
&esp;&esp;皇贵君一阵头晕目眩。
&esp;&esp;她……怎么会想到禅位?
&esp;&esp;东越君后此刻看了看床边的一些血渍,以及皇贵君包扎起来的双手,默了片刻后,淡道:“本宫这么多年没与你说过什么重话,但如今,南阳太女正在东越做客,本宫希望你不要太恃宠而骄了,圣人对你已经极好,后宫之中本宫也替你扫平障碍,无人与你争斗,你该知足的。”
&esp;&esp;皇贵君怔怔地看着君后,方才程朝玉的话在他耳边回想——他可是夏家人,而且皇贵君这般固宠,抢走了他的妻主,他难道就没有半点不高兴吗?
&esp;&esp;君后见皇贵君不说话,便淡淡又道了一句:“倘若圣人不宠着你,你便什么都不是。”
&esp;&esp;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esp;&esp;不过是,仗着她宠他罢了
&esp;&esp;东越君后离开前最后一句话,彻底令皇贵君泪如雨下。
&esp;&esp;他确实……错得离谱。
&esp;&esp;楚耀她就算不是九五之尊,也是东越的皇帝。
&esp;&esp;便是人前,夏无双也要跪她一跪,满朝文武终究还是以她为尊。
&esp;&esp;而他,连君后的地位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