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婆子神情麻木坐在地上,仿若一个木头人。
记忆中,几人相互指责了一阵。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我们,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大不了赔偿便是。」
这句话已经难以追究是谁说出来的。
赵淮却是长出一口气,像是找到了什么脱罪的藉口:「是啊,我们也只是失手。」
他的话引得几人附和。
郭浩莫看年纪不大,在他伯父的庇护下五毒俱全,垂头掩去讥嘲笑意。
他道:「是啊,就是银子的事,再说……这河房里少一两个人算什么事。」
赵淮几人沉默不言,似在思忖。
片刻后,几人做出了不出意料的决定。
既然,河房之中失踪一个人不算什么,那不若……
没关紧的门缝,风挤压进来,呜呜风声如鬼哭。
赵淮在衣袍下摆细细擦了双手,又用汗巾擦去额上汗水。
他听见郭浩满口应承:「诸位叔伯放心,我定好生收尾。」
说罢,郭浩扯了床上艳红菱花被,将姜寒尸体盖住。
「这便好了。」赵淮长出一口气,他嘴角不自然地抽搐。
见状着贴心的郭贤侄又宽慰道:「您放心,只是一次意外,此事绝不会再有旁人知晓。」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上扬,竟似在笑一般。
「畜生!」
姜婆子看着他们,本就哭得视线模糊的她,再流下眼泪来。
赵淮几人脚步踉跄离开。
宅中只馀下郭浩一人。
他脸上笑容忽而一收骂道:「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群老不死的。」
他嘴上唾骂不已,弯腰用那条红被将姜寒卷起,扯了条系床帐的络子拴紧。
「来人。」他喊了一声,一个五短身材的随从进来。
见地上条状的被子,这随从一点不惊讶。
郭浩手一指道:「抬到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