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将板车推到了平地上,乖仔又哒哒跑回去坐着单车哼哧哼哧追了上来。
“王爷爷,你们是来找乖仔地父亲吗?”
老王头“嗯”了一声。
乖仔看出他们颇为疲倦了,指一旁的空地儿,道:“那你们先歇一会,我去喊几个伯伯来帮你们。”
乖仔话落,咻的蹿走了。
老王头和两儿子没见过单车,可看它载着人不用牛拉却还能跑那么快,都觉得惊奇,张大了嘴。
几人也确实是累,便在路旁坐下了。
“乖仔小少爷当真是好。”
二儿子突然说。
可不是。
刚才乖仔小少爷在他们后头,没认出他们,见着他们推车辛苦,便过来帮忙了,换了旁的孩子可就难说了。
是大人家的孩子,可却是没半点的心高气傲,对谁态度都尊重,连着他们,也是爷爷伯伯的喊,别的少爷会这般吗?
不会,因为喊了掉价。
有些心性傲的,甚至见着老人家,只会呵一声老不死别挡道。
这就是教育的真正意义。
先做人,再做学问。
两个禁卫军很快就来了,溜溜踩着单车,乖仔跑在后头跟过来,还带了水。
老王头喝了水,才伸着粗糙的树皮一样的手摸摸他:“小少爷,你脸咋的回事啊?”
乖仔摸了一下脸,心有余悸的说:“被马蜂蛰的。”
“哎呦,少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疼不疼啊?”
乖仔摇着大脑瓜子:“不疼了。”
王老头是来送红薯的,全村都托了他送来。
赵哥儿看了一下,红薯大个些了,四五两是有的,比着先头只鸡蛋大要好一些。
王老头笑了:“方夫郎小瞧了,哪里是好一些,是好太多了,我们种了几十年红薯,没哪年这般大过呢!都是托了您和大人的福。”
赵哥儿不敢当,他都没做啥。
方子晨对着几袋红薯若有所思。
红薯这玩意儿,当真是不太好卖的,他先头曾经在农庄吃过一顿红薯叶炒的菜,红薯能不能拿来做菜,他是不懂的,也没听说过,就知道这玩意儿可以烤,可以煮。
但人都是顿顿的大米饭,谁是顿顿红薯呢?
这不好卖啊。
若是安和村这些村子以后不种红薯改种庄稼······
也是有销路,涸洲黄家就是专门收购从老百姓这儿低价收购粮食,然后高价卖到溱洲等地去。
化肥做出来了,以后卖的粮食怕是会更多,源州那边一斤米十二文,扶安镇是九文,如今黄家给的价也不过一斤四文,以后卖的多了,供大于求,价格怕是会更低。
方子晨捏了捏眉心,道:“明年开春,你们是想种庄稼还是想继续种红薯啊?”
自然是庄稼。
大米贵,又好卖。
红薯卖不动,吃的人可不多,往常都卖不动。
能种庄稼可是他们几代人的梦想。
老王头不晓得他作何这般问,老实说了:“想种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