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对付我的新手段吗?制造响动不让我好好睡觉!”
小满还记得这姑娘看着绵软,也是个小刺头。
只是那天夜里,小刺头在月光之下褪去了小兽一般的凶恶,而是被她说的怯生生的。
她想要走,但又犹豫了,又想要走,可走了两步又重新回来。
她第一次跟小满服软,因为她想不出一个自己想要的名字。
小满先生说,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而不是别人赋予的代号。
“我不知道我应该叫什么……”
小满原本想要嘲讽她两句来着,可是月光之下,两个小姑娘对着站在院中,树叶缓缓从两人身边飘过,打着旋落在地上。
那一刻,小满忽然释怀了。
她是小满先生啊,当然要原谅所有顽皮的学生。
她说。
“那你还有什么想起来就美好的记忆吗?”
这样的人想要活下去,总得有点惦念和牵挂,小满敏锐的感受到,对方的犹豫正是无法将自己的美好变成她想要的名字。
她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最后只说出两个字。
“被子!”
小满习惯这些人单一的表达方式,没有着急,而是耐着性子问她。
“你记得你以前有一床被子?”
小满一直不敢触碰那些尸体的手指,第一次落在了沈宿绵紧闭的眼睛上,冰凉的触感冰的她浑身一颤。
她想起沈宿绵用力的点头,一双眼睛亮的比她背后的繁星还亮。
“是丝棉的被子……大户人家才能盖的起的……”
丝棉的被子呀!
寻常的地主家都用不起,小满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眼神有多复杂,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偶然间盖过一次丝棉的被子,还是她真的曾经有过一床这样的被子,小满只是在她期待的眼神之中说出了一个名字。
“宿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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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绵怎么样?”
小满转着身没有找到写字的东西,便拉过了沈宿绵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在那双满是伤疤的手上留下了这样的两个字。
记忆像是开闸的洪水,小满忽然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想再去回忆那些。
她将白布盖上,也想要盖上了记忆里那双得到名字时璀璨的双眼。
下一块白布掀开,小满一下软倒在地上。
是啊!
沈婉婉怎么能让沈宿绵死在她前面呢?
她一定是死在姐姐前面的呀!
那中断的记忆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