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吃饭。”
……
一到公安,就看到郝副指挥长一身便服,了无生趣地瘫在长椅上,旁边像摆祭品似的远远搁着件白色隔离服,眼神空洞得能吸走所有光线:
“六点上班七点坏,天天打卡吾宁die。”
他痛苦地翻了个身,对着天花板吟唱:
“啊,我那逝去的假期…一台电脑一只手,一部手机玩一宿。”
随即深吸一口气,悲愤控诉:
“古语有云:
早八早七打卡儿,阎王殿里预约的人儿。
今日为何揭竿起,只因老板不是人儿。”
林森的呼唤隐隐从远处传来:
“干嘛呢?别浪费时间,快回来,要不你一会儿又得跟着其他专案组干活,先帮我来干这活。”
“大早上的抱个白衣服躺桌上,像那停尸间原住民似的。”
“我不干。”郝副指挥长哀嚎:
“昨天就跟着其他专案组干活,大半夜的被你薅起来,挖撞看守所自残,把自己砌墙里的天才…”
他捶着胸口,痛心疾首:
“大半夜在那看硬盘里的储存用户信息文件,那人名密的跟抄斩名单似的…”
“现在你连化验个不明物体都要我搭把手…我不去!你那从哪个犄角旮旯抠出来的东西?长得跟克苏鲁亲戚似的,我胆小!”
“你懂个屁!”林森的声音隔着半个走廊,依旧字字清晰,带着哲人般的洞察:
“勇敢的人先享受医保,不勇敢一次,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医保能报销多少。”
龙谨枫沉吟好几秒面带微笑:
“各位立志成为医保体系战略合作伙伴的壮士,能不能先抽空告诉我,人呢?那位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以头抢地尔的壮士呢?”
郝林昆一低头看到他的瞬间,如同绝望的教徒见到了真神,险些感动的涕泪横流,一个标准的“僵尸仰卧起坐”弹射起来,从高处跃下一个飞扑,带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思念与遗憾飞扑,全身仿佛被遗弃了八百年的委屈与思念,张开双臂直奔龙谨枫::
“哥~~”
龙谨枫下盘微沉,气定神闲地后撤半步,在“一脚送兄弟自由飞翔”和“侧身让他拥抱大地”之间,良心未泯,选择了侧身躲过…
刚洗完手、慢悠悠从走廊尽头晃过来的秦银落,才走到门口,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形头槌,以同归于尽的气势直奔他小腹而来。
重弧先生反应极快,身形如同鬼魅般微微一偏。
“嘭!”
郝副指挥长带着他全部的思念与动量,精准地将正准备继续嘴炮的林森,结结实实地怼进了墙里。
林森贴在墙上,缓缓滑落,捂着胸口,吐出一口不存在的“皇帝的新血”,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气若游丝:
“这一下医保卡给我怼欠费了。”
郝林昆一骨碌爬起来,无视了在墙边c壁画、气息奄奄的林森,转头就扑向旁边好整以暇看戏的龙谨枫,拖长了调子:
“哥——!”
龙谨枫再次后退一步,手臂青筋暴起,拉开酱油不叫酱油,准备生抽他的气势:
“人来疯,狗来浪,你这一大早的,又抽什么风?”
郝副指挥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哥你什么时候归队啊?”
“我再也不想当那什么指挥长了,又要训练,又要签各种文件,一天满地跑,干完了自己活,还得支援各方,一天恨不得给自己拆开用,累的跟那散装乐高似的,一晃荡就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