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向来仰慕云清小姐才情,若云大将军能玉成此事,晚辈必将云大将军当成亲祖父对付。”郎天躬身一礼。
“那可就是本侯的爹爹了。”郎长风一笑。
“侯爷说笑了,老夫怎敢当?”云海连连摆手。
“云大将军却是说笑了。”郎长风开玩笑似地说:“我主动来认爹,您却不肯当,那不成了公开打我脸了吗?本侯虽然不算什么,但这张脸,却也是值万来条人命的。”
云海将军府上上下下,仆役随从,再加上亲族,正是万人之数。
他这话中的威胁意味,已然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云海色变。
云清色变。
郎长风淡然而笑,望着云海,等他的答案。
云海沉默。
但他,终不是于江之流。
于是他笑了。
笑得从容,笑得坚决。
笑中,理有一股决绝的味道。
“侯爷,我这孙女愚钝,怕无此福命。”他冲着郎长风一拱手。
郎天面色微变。
郎长风面不改色,只是淡然而笑:“大将军真会开玩笑。清儿小姐若无福命,那您府上其他所有人,岂不是更无福命了?”
云清心头一颤。
祖父在朝中,虽然仍有余威,旧部友人遍布朝野,但论起权势来,却远不及幽云侯。
若他真起了杀心,只怕等着自己和祖父的,只能是死一条。
而郎长风的话说到这里,已然透出了杀机。
爷爷这一把年纪,难道还要因自己的事,而惨遭横祸?
她怎么忍心?
云海这时笑了,笑得豪迈。
“有没有福命无所谓,只要大家抱定一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便没有什么。”他对郎长风说道。
“哎呀哎呀。”郎长风突然摇头,“咱们聊的是亲事,却怎么聊着聊着,却聊到什么灾难上了?”
随即一笑:“也怪我,此事提得太唐突了。大将军可以多想一想。”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想的……”云海说道。
“先不必急吧。”郎长风的语气,突然转冷,打断了云海的话。
“都是曾经权倾朝野的人,彼此间最好留点面子。我也不好逼得太急,您也别一口回绝。”他冷着脸说。“不如这样吧,咱们就把眼下这一场比武,当成个赌局如何?”
“怎么说?”云海问。
“我赌峰儿胜。”郎长风说。“云大将军似乎很器重那个叫风宇的少年,不如您便赌他胜吧。若是我赢了,大将军就不要再推辞;若是大将军赢了,郎某也不再提这亲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