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何诚侧过头,看着丘比酱阳光下的侧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丘比酱。”
“嗯?”
“你。。。真的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丘比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有些不解地问:“不好看吗?诚酱,你不喜欢吗?”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何诚斟酌着词句。
“我只是觉得。。。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
“证明?”
“证明你是一个女孩子啊。”
何诚直视着他的眼睛。
“其实,就算你不穿裙子,不穿丝袜,就算你只是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在我眼里,你就是你。”
这是说的最接近他内心真实想法的话。
他希望,自己这份认真的开始,能从让丘比酱接纳真实的自己开始。
然而,丘比酱听到这番话,脸色却瞬间变了。
“什么叫就算你不穿裙子?!什么叫你就是你?!”
他瞪着何诚,眼神里充满了受伤和怨恨。
“诚酱,你根本就不懂我!”
“我懂。”
何诚也站了起来,试图与他对视。
“我正在努力去懂,我希望你也能。。。正视你自己,那个作为真实的你。”
“真实的我?!”
丘比酱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却充满了悲哀。
“是那个男性的我吗?这有什么值得被正视的?”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声音大到引来了远处一些路人的侧目。
“诚酱,我明明那么地想要成为女孩子。。。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明明只有丘比酱!只有这个穿着裙子、化着妆的我,才能被人喜欢。。。”
“才能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才能。。。被你多看一眼!”
“我厌恶那个男性的自己!我恨不得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他指着自己的身体,几乎是在哭喊。
“所以,我才要做手术!我要把身体里所有属于男性的痕迹,全部都抹掉!”
“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孩子啊!”
“这样。。。这样你就不会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这番充满了绝望和自我厌弃的控诉狠狠敲打着何诚。
何诚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行为对丘比酱留下了多么深刻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