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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第1页）

&esp;&esp;再次遇到这?个问题。

&esp;&esp;付汀梨回想自己过往两次的回答，垂了一下?眼睫，果断将自己的下?巴移开。

&esp;&esp;远离孔黎鸢微凉却柔软的指腹，远离孔黎鸢含情?而危险的眼眸。

&esp;&esp;“再说吧，至少不是现在。”

&esp;&esp;她的回答很爽快，仿佛不是在拒绝，也知晓对方不会因为自己的拒绝而与她分道扬镳。

&esp;&esp;孔黎鸢对她的答案倒也不意?外，悬在半空中的手指捻了捻，慢条斯理地?收起来。又盯了她一会，笑着问她，

&esp;&esp;“付汀梨你知道自己很奇怪吗？”

&esp;&esp;“知道啊。”付汀梨点头，仍旧懒懒地?将头枕在车门上，看敞开街道摇摇晃晃的车灯，看快沉到底的红色夕阳。

&esp;&esp;金色头发飘起来，绕住孔黎鸢的手指。或者是，孔黎鸢主动伸出手，用体温和快要燃烧的眼神?一起，抚弄她柔顺的发丝。

&esp;&esp;她靠着车门，微微低头望她。

&esp;&esp;面巾被风吹得飘起一角，像一场摇摇晃晃的风情?绮梦。

&esp;&esp;然后又伸手，轻轻刮她皱起的鼻尖，问，

&esp;&esp;“你这?是哪里来的标准？一场只做三天的朋友都可以，爱人反而不可以了？”

&esp;&esp;明?明?五年前，她们见「以爱人之名」

&esp;&esp;“那当爱人不可以从接吻开始吗？”

&esp;&esp;悬桥列车呼啸，荧红黄昏沉入地球。靠在车边的孔黎鸢突然?这样说，会让人产生一种在看?电影空镜时听到女主画外音对白的错觉。

&esp;&esp;《冬暴》里就有很多李弋的画外音独白。

&esp;&esp;孔黎鸢的嗓音得天独厚，念起独白来缠绵而清晰。

&esp;&esp;缓缓踏过电影画面，将观影人拽入潮湿和窒息的世界，好似一场死?心塌地的溺水。

&esp;&esp;付汀梨看?过很多遍《冬暴》，当过溺水多次的观影人，每一次都心甘情愿。

&esp;&esp;她一直都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懂，李弋身上那种类似自毁和疯魔的魅力。

&esp;&esp;因为再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她见?到?过的孔黎鸢。那是?一种与李弋相互贯穿的魅力。

&esp;&esp;“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付汀梨觉得孔黎鸢这个说法也说得通。

&esp;&esp;她笑弯了眼，仰起头，脆弱细瘦的脖颈敞在孔黎鸢面前，她想就算孔黎鸢是?个吸血鬼，恐怕她也甘愿献祭自己?的血液。

&esp;&esp;孔黎鸢低着头，望着她笑，也缓慢凑近。

&esp;&esp;鲜红面巾仍旧飘在空中，快要被解开之际，孔黎鸢又停住，此时此刻，她们的鼻尖只隔不到?三公分?的距离。

&esp;&esp;中间仅隔着残余红日，缭绕发丝。

&esp;&esp;孔黎鸢将手撑在她腰后，紧紧贴住她的椎骨，注视着她，面巾上的诡诞图案似一抹万劫不复的游魂。

&esp;&esp;而女人躲在这抹游魂之后，突然?问她，

&esp;&esp;“如果五年前在旧金山，拦住你车的人不是?我，你还会和她同路吗？”

&esp;&esp;她们隔着那条薄薄的面巾对?望，像在用目光接一个深入骨髓的吻。

&esp;&esp;付汀梨觉得这个问题可真?难回答，搞不好，好端端在她面前命运距离只有三公分?的爱人，就会让她连吻都接不成了。

&esp;&esp;她很轻微地发出一声叹息，结果就被孔黎鸢抓住。

&esp;&esp;孔黎鸢轻轻地笑一下。

&esp;&esp;悬桥光影漏泄，涌到?她们胸口，心肺之间的距离。孔黎鸢微微抬手，很温柔地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金色发丝。

&esp;&esp;“不好回答？”

&esp;&esp;“那换我来问你？”付汀梨聪明?地将问题抛了回去，“如果五年前在旧金山，你拦住的车不是?我的，还会上车和另一个人同路吗？”

&esp;&esp;“这件事不可能会发生。”孔黎鸢很笃定，“从?一开始，我就选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