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冉寻倚靠床头,手机放在耳边,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女人小声唤。
&esp;&esp;很多很多次。
&esp;&esp;哪里是六个月?分明已经六年。
&esp;&esp;喝酒了吗?叹一口气,她尽量柔声问,现在在哪里。
&esp;&esp;音乐会那时,她注意力聚焦在三次返场上。
&esp;&esp;也克制自己,不往后台那一片肃穆冷寂,混着粉色的方向瞥去目光。
&esp;&esp;后来沈琼转告她,游纾俞在听完她的返场后才离开。
&esp;&esp;带着那捧花。
&esp;&esp;本来蹲身,将花放在后台那一片混杂的花束堆里,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没留下任何痕迹。
&esp;&esp;冉寻想起自己躲避与游纾俞肢体接触的画面。
&esp;&esp;女人从来如此,表面缄默无言,但与人相处时,会默默记下对方的喜恶。
&esp;&esp;照顾他人情绪,将苦果独自咽下。
&esp;&esp;那边似乎醉极,没听到她的问题,只余下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esp;&esp;窸窸窣窣,夹杂玻璃碰撞,摩擦地板的钝响。
&esp;&esp;好想你,每晚都想。游纾俞嗓音哑哑的,逐渐语无伦次,夹杂哭腔。
&esp;&esp;你还在柏林?等等我
&esp;&esp;低咳几声,似乎被酒呛到。
&esp;&esp;回来好不好?
&esp;&esp;再铁石心肠,再想挂断,此时也只觉得心尖酸疼。
&esp;&esp;对待醉酒的人,该宽恕一些。
&esp;&esp;冉寻阖上眼,平静答: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