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我替你挡了第一刀,你可别让我失望。”
关内驿站,夜半。
任如意卸甲,用雪水擦剑。
帐外忽传喧哗——
“抓住奸细!”
火把乱晃,铁甲碰撞。
她皱眉出帐,见兵士押来一人。
那女子被反剪双臂,衣衫褴褛,却背脊笔直。
火光下,她颈侧有一抹暗红胎记,状若飞鸟。
任如意心头蓦地一跳——
同样的位置,她曾在朱衣卫“药人档案”里见过:
零号,颈有雀痕,血脉特异。
“姓名?”她问。
女子抬头,眼神茫然,嗓音沙哑:“阿丑。”
士兵踹她膝弯:“老实点!方才见你偷马,还敢狡辩?”
女子跪倒,却不呼痛,只重复:“我要见将军,有军情。”
任如意眯眼,挥退兵士,俯身捏住女子下颌。
“谁派你来的?”
女子张了张口,突然身子一软,晕厥过去。
任如意探她脉息——紊乱虚弱,却暗含悠长后劲,是朱衣卫“锁息功”特有的脉象。
“关起来,我亲自审。”
地牢,火盆噼啪。
莜莜被绑在木桩,低垂着头,似仍昏迷。
铁门轻响,任如意提剑而入,身后只跟一名亲兵。
“别装了。”
任如意淡声,剑尖挑起莜莜下巴。
“零号,或者——阿丑?”
莜莜睁眼,眸中茫然尽褪,只余清明。
“任将军,久仰。”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哪还有半分沙哑。
亲兵大惊,拔刀欲砍。
任如意抬手制止,目光锁住莜莜。
“朱衣卫派你来送死?”
莜莜轻笑:“我叛了,他们想我死,我却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