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总是不合时宜的发痛,像个不懂味的老大妈,
在我和小清讲话时;
在小清叫我吃雪糕时;
在我和小清亲嘴时;
甚至我和她做爱时;
疼痛会偷偷袭来。
它像一只蠕动的虫硬生生的钻进我的胃部疯狂的搅动。
它像是要誓死搅碎我的胃部,搅碎我的幸福,
搅碎我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它蓄势待发,痛的一次比一次强烈,终于它在我去给小清女儿准备生日礼物的路上爆发了。
那天,天好得很,我走出家门,为小清女儿挑选礼物。
不,是我们的女儿,我的女儿。
我走在人还不怎么多的大街上,天还早,太阳还没露出头,只有微风,
带着凉爽拂过我的身体的每处地方,如同小清的手。
它似乎吹散了这么多年
附在我身上的那层泥土,那层污秽。
它带来太多新鲜的空气,进入我的鼻腔。
我想也许是上帝终于开始眷顾我了,它想让我这在阴暗处的枯草焕然新生,
但下一秒那股熟悉的疼痛再一次窜进胃部,它像藤鞭抽打着我,让我从梦中惊醒。
我意识到我最近是多么的健忘,
我居然忘记了我是一个没救的东西,
尽管,有人想伸出手给我救援,可哪怕是上帝也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我这枯草的根已经在不见光的阴湿的淤泥中腐烂发臭了。
痛的不行了,痛的无法呼吸。
我将手伸进包里,抓住了之前小清送来的那瓶药,
我终于开始呼吸,像是濒临死亡的病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流下了泪,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的颤抖。
打开药瓶,吃下两颗药。
它在我嘴里化开,
苦味浸沿我的口腔各处。
我天真的以为痛苦会就此而止,
可我还是倒在了街上,
胃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不对啊,小清,我听话了啊小清,我吃了药,可还是疼啊。
我终于闭上了眼,在最后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我的小清。
她在街的那头看着我,
真是可笑,你的梦做的可真是好啊,宋烨。
我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眼,白光刺进我的眼睛,
消毒水的臭味侵入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