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殊冷哼了一声,“北境已失了五城,就算打下了清河关又如何,这道豁口终将是被撕开了,自然是要先紧着北境。”
池渊叹了口气道“洛朝就希望你是这么想的。”
“你……”
“还吵?”周涉川两个字就让两人安静了下来。
周涉川抿了一口薄荷茶,淡淡道“池渊。”
“奴在。”
“掌嘴。”
“什……什么?”池渊似是没听明白,他僵持着没动,“殿下…可否告诉奴缘由。”
“话多,不恭驯,认不清身份,算不算缘由?”
恭驯……池渊听到这两个字以后,就沉默了。他慢慢的抬起了手,却如芒在背一般,沁出了一层汗,手臂也松了下去。
“殿下,奴做不到。”
在周涉川面前,在历荣和樱殊面前,他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就算了,槐夏,去把司寝局的叫过来行刑。”
池渊听到这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低下了头,一动不动。
司寝局女使奉召走进了明信宫,站到了他身前询问,“殿下……要打多少。”
“犯上的罪名一般打多少下。”
“呃……”女使沉默了一瞬,“犯上…是要捱刑杖的,殿下。”
“刑杖就算了,本王还要用他,就一边打三十下吧。”
“是。”
池渊的脸被抬起,因为羞耻闭上了眼睛。
还来不及反应,粗粝的手掌便顺着风呼啸而下,疼痛慢慢的荡开,不待他细细品尝,紧接着便是一下一下的照着他的左脸扇下去,没有停顿,没有犹豫,好像他只是一个不听话的…器物。
他也不是没有被打过脸,甚至更重,虽是用的玄铁,只是那时心里还有小小的快意。
看吧,肖封,你不要妄图折辱我,我不会受的,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折辱我。
而此时,是真真正正的屈辱,他不过是提了几句战策,就被要教训着认清身份,竟比玄铁还要难捱。
三十下打完,左脸已经肿了起来,而他膝下纹丝未动,女使将他的脸摆弄了一下,换了一边,又照着右边扇了下去。
“啪…”每一声,都打在他的心弦上。
不知过了多久,池渊扬着伤痕累累的脸,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女使提醒道“该谢罚了。”
池渊伏地叩首,“奴谢罚……必定铭心刻骨,绝不再犯。”
池渊的眼角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晶莹莹的,周涉川看了他几眼,挥了挥手,池渊垂眸,不知道自己是该爬出去还是该站起来走出去。
他之前爬出去,周涉川不让,现在若是走出去,又说他不恭驯怎么办。
纠结之下,池渊还是慢慢的站起身,走了出去,他不想和自己的膝盖过不去了,太他妈疼了。
樱殊离开后,周涉川就自顾自的跟自己下棋,一会儿是白子吃黑子,一会儿是黑子吃白子,眼看夜色就要深了,历荣咽了咽口水,把怀中的药瓶拿了出来,“殿下,该服药了。”
周涉川扔了棋子,揉乱了棋盘,把药接了过去,倒出了一颗在手心上。
已经决定了的事,周涉川不会后悔,可他仍有所迟疑。
终究,周涉川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把红丸服了下去。
“殿下,我去让池渊过来。”
周涉川摇了摇头,“明日吧。”
明日等药效平复了些,他能稍微控制住自己,再让他来,今晚…真想把他吊起来操。
那人脸被打红了,眼睛委委屈屈的渗着水的样子,可真是…太欠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