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洗手间门大开,孟绪初撑着门框,冷冷扫孟阔一眼:「说完了吗?」
孟阔登时噤声。
不过倒不是因为孟绪初现在样子有多凶。
实在是,他看上去不太好,胸前的衣服湿透了,发丝丶睫毛丶鼻尖还不断向下滴着水,脸颊煞白,眼圈却又生理性呕吐红了一大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在洗手池里把自己淹死。
他向前动了半步,又蓦地顿住,皱着眉闭上眼,勉力靠回门框上,像少了这个支撑就站不稳似的。
「哥!」孟阔紧张地伸手。
江骞却先一步将他扶住,把孟绪初虚虚拢进自己怀里,头也不回地对孟阔说:「你去给他拿点吃的上来。」
孟阔略显尴尬地收回手,眼见着现在着氛围好像确实不太需要他插在中间,便只能应下,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江骞直接把孟绪初抱回了房间。
孟绪初衣襟湿透了,一部分是呕吐时出的冷汗,更多的是胡乱洗脸时溅在领口的水渍。
江骞抱他在椅子上坐下,转身回去关门,再折返回来时孟绪初已经靠着椅背往下滑了不少,好像短短几秒就累得坐不住似的。
江骞快步上前托住他的腰,堪堪止住他下滑的趋势。
「呼……」江骞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没摔地上。
他小心把孟绪初揽进自己怀里,让他额角枕在自己肩上,拨开他沾着水汽的额发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晕吗?」
孟绪初摇摇头,声音低哑:「没力气。」
江骞听完,搂住他的腰二话不说就要把他抱去床上,却被孟绪初拽着衣领制止。
「怎么?」
孟绪初眉心蹙了蹙:「脏……」
江骞:「……」
确实是孟绪初的作风,宁肯躺在地上晕死过去,也不接受不换衣服就上床。
「好吧,好吧……」江骞妥协了,他捏捏孟绪初的指尖,凉冰冰的还在发抖,想起他早上没吃多少,就知道这人又把自己吐到低血糖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卷太妃糖,已经拆过封了,过去两天被孟绪初一天吃掉了一粒,现在还剩了大半。
他又拿出一颗,将剩下的随手放在桌上,拨开糖纸塞进孟绪初嘴里。
甜腻的香气在唇边蔓延,孟绪初习惯性要将糖咬破。
「先别咬,含一会儿。」
江骞就像对他任何行为都了如指掌似的,在糖块被碾碎前的一瞬间发出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