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砖砌的建筑物,天花板一般来说都会刷一层白漆。
白漆便宜,但是味道重。
更重要的是,
劣质一点的白漆根本糊不上墙,可能今天刷了一层白漆,一个月之后就掉光了。
眼前的天花板就是如此。
郑开看不到一点白色。
黑褐色的砖块很刺眼的呈现在眼中。
有些砖块之间,还长了很多苔藓,有种逛野生植物园的感觉。
“你丈夫偷了什么东西?”
郑开不由问道。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
她只知道她丈夫偷了东西,被抓了起来,然后被打死在了监狱里。
突然间,
坐在摇椅上的老人开口了:“一幅画。”
郑开和中年妇女都愣了一下。
郑开再次看向老人,老人眼中居然多了正常人的神采,可能是听到自己儿子的事情,刺激了老人。
中年妇女顿时喜极而泣:“妈,你看看我,我是春花。”
老人转头看向中年妇女。
下一秒,
老人的眼神又开始犯迷糊了。
见状,
郑开急忙把话题拉回到之前的事情上:“老人家,你怎么知道你儿子偷得是一幅画?”
听到这话,老人眼中的迷茫又驱散了。
“我当初和他说,别去偷东西,对门那死人的东西,偷了不吉利,偏不听!”
老人家表情很复杂,一会锤头捣胸,一会无助的哭泣,连带着一旁的中年妇女也哭的不成样子。
郑开有些手足无措。
女人哭起来的局面,属实有些难搞。
郑开好几次想要开口安慰,但马上就被两人的哭声憋了回去。
许久之后,
老人和中年妇女的哭声才消停了下来。
虽然郑开很不想去揭别人痛苦的伤疤,但他不得不开口,因为他从刚才那句话里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老人家,你是说,你儿子偷得东西是对门那个人的画?”
这家已经死去的男人,居然偷过裘敬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