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斜阳三人深受感动,镜面居然把一切罪责都揽了下来,他到底为了什么?
“应该怎么做不是你说了算!”关沧海沉声说道。
伏云隐却道:“还有何言?”
“学生上无父母伯叔,中无兄弟姊妹,下无子嗣玄孙,颇觉孤独,希望有棵槐树相伴。”
这时伏云隐脸色颇为沉重,他定定地看着镜面数秒才道:“汝,可放心去也。”
听得伏云隐所言,镜面终于绽放笑容,他垂手而立,随后一动不动。
一阵风吹来,众人只见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噗地一声响,如一块布匹落在地上,他的耳朵,鼻子,嘴唇被巨力所震,流出鲜血来。
“先生!”
“先生!哇啊啊。。。。啊!”
“先生!”
斜阳三人俱都蠕动着身体爬到镜面的身边,艰难抬头看着镜面溘然长逝的面孔,不知所措地碰着他周身,如同失去母亲的婴儿嚎啕大哭起来,他们顿时想起那些幽暗的岁月,幸而有这个老人默默在劝告。
“藏一丝良知,某天还有一线生机。”
“先生!先生!哇啊!先生啊!”
斜阳哭得肝胆俱裂,面目全非,即便金沙浪子战败,所有人都没有这么伤心。
“嘁,一群傻子!”另一边的鬼虫依靠在一根柱头上看着这一幕,流露不屑,转而眼中充满无望的灰暗色彩。
关沧海皱着眉问道:“为什么不阻止他自断生机?”
伏云隐双手合十,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开悟禅门弟子,自知去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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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吵的让人心烦,我去看我妹妹了。”
关沧海先一步离去,伏云隐也道:“经梧留下看守他们,我们几个过去帮忙。”
“好的伏大人!”
陈经梧双手持黄铜游龙锏,不敢稍有怠慢,这些人虽然已经被制服,可还未尘埃落定,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变故。
整栋金丽府除了最里边的卧房,其余地方完全被夷为平地,中间的隔断墙也不例外。
边走田海螺边问古月:“大师兄,刚才师父和那个镜面说了些什么?”
也无怪乎她问,只因为她一直迷恋道术禅法,对着开悟话头并没有过多参过,倒是古月受伏云隐偏爱,常常给予点拨,因此颇能知晓刚才的情景。
“刚才是镜面在向师父求死。”
“求死?他不是能自我了断吗?”
“你要好好悟这其中的道理,死有很多种死法,如同自然界被捕猎者吃掉,如同男女为情所困自杀,如同天灾人祸陡然消亡,死很容易,关键是怎么个死法,镜面想的死,是体面的死,解脱的死。”
“这有什么区别?”
“形式上的结果是一样的,只不过自我宇宙不一样。镜面是因为有心结没有打开,他不想带着遗憾死去,所以他要向道行高一筹的师父寻找答案。因此他问师父可不可以给他一句话,让他能够心甘情愿地去死。”
“那为什么师父不说,反而打他?”
古月一笑:“呵呵,这就是其中的机锋所在,师父问他想听什么,镜面说自己都不知道,这就代表他处于无明,无明而求,是为险躁,所以师父说你莫不是想吃我一棒,实际上就是想要棒打打掉他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