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内。
破晓临时抄来椅子坐在旁侧。
江辞在正中,魏明安离他不远。
本来这事之前,破晓在给郭逸之揉腿呢,所以郭逸之也在破晓旁边。
正是这个原因,几人纷纷打量着进来的这个人。
神态安然,嘴角甚至微微向上牵起,含着一丝和煦的笑意,仿佛只是寻常访友,来赴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谈。
然而。
那双眼睛却像一泓深秋的潭水,笑意只浅浅地浮在表面。
“云庭知。”
江辞平和拱手,“晚辈江辞,携家人拜访求医,请问阁下是谷中何人?”
云庭知脸上那层薄薄的笑意始终未散,目光却已如无形的探针,不动声色地将屋内一切细细筛过。
“我啊”,云庭知收回目光,含笑应着,“是谷主。”
江辞微讶。
“不知是谷主,有失远迎。”
那人眼底深处,一丝极其幽微的冷意掠过,快得难以捕捉,随即又被那层温雅的笑意覆盖。
云庭知朗声笑了笑,“无妨。听闻你们一行人前来求医,特来看看有何难事。”
郭逸之蹙起了眉,但他并未说什么。
江辞抿了下唇,神色坦荡,“摒开先前的事情不谈,劳烦谷主观诊。”
郭逸之面无表情,但心里在偷乐。
行,他宝贝弟弟还是牛,理直气壮啊。
破晓以一种非常戒备的姿势按住他的胳膊。
郭逸之指尖扣了扣他的手,破晓遂看过去。
他摇了摇头。
不至于吧。
江辞温声道,“这位是我们家大哥,劳烦您先给他瞧瞧吧。”
嗯。。。?
郭逸之跑神结束,从容地回过头来,扬起唇来勾了一个笑容,伸出了手,“劳烦谷主了。”
破晓又想笑又得小心。
这几个人怎么变脸都这么厉害。
沈亭御揪着沈离衣袖,望向她。
沈离朝他摇头,不知道,阿兄说啥就是啥吧。
沈亭御乖乖地点了下头,和沈离一样,暗自聚着灵力。
云庭知顿了下,正在给魏明安诊脉的手一顿。
沈离暗道不好。
反手按住沈亭御。
“谷主。。。”,魏明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您看他是为何。。。?”
云庭知收回了手,悠悠然抚了抚袖子,往前迈了步。
他并未走向主位,而是闲适地踱了两步。
背对着江辞他们,倒是面向了沈离他俩,目光投向墙上悬挂的墨画。
沈离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地防范这个神秘的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