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郭逸之眨眨眼。
他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哈。
用了些许时间,郭逸之有些羞臊地接受了赤裸躺在石床上这件事。
郭逸之很惊讶地发现,这个布巾,阻隔了他的视线,若他想瞧云庭知在做的事,必须扬起脑袋来,才能看到。
躺平的他,对于自己的身体,目光所能及之处,全被垂直立着的布巾遮挡了。
正想着。
闷闷的一声响。
腿上传来如同烟火炸开一样的剧痛。
噼里啪啦地好似顺着全身的骨头,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郭逸之闷哼一声,握紧了拳。
嘴巴被布巾撑得有些无法闭合,他努力地咬紧布巾,不敢发出一丝大的声响。
他们就在门外
就在
又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比之前更为狠戾。
仿佛要将每一寸骨骼都震成齑粉。剧痛如狂潮般再次席卷而来,身体猛地反弓起来,又被镣铐死死摁回冰冷的石面,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新的钝痛。
被布巾塞满的喉咙深处挤出不成调的,破碎的呜咽,汗水与泪水早已糊了满脸,狼狈不堪。
云庭知拿手帕,擦了擦手。
盯着郭逸之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脸,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难以理解的、近乎恶劣的笑意。
“啧,啧啧啧,你说这是图啥呢”,云庭知撇撇嘴,“明明就是带着你的那几个弟弟妹妹去我那里而已,嘿咦~”
“自己疼成这个鬼样子。”
“后面还有得你受的”,他顿了顿,眼神里那点恶劣的光芒更盛,像是猫在玩弄爪下的老鼠,“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不跟我回去?”
“回去多好啊”,云庭知指尖挨上他的手腕诊脉,又啧啧个不停,“多了几个小仆人,你不痛不痒。愚昧啊愚昧~”
郭逸之深呼着气。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在涣散的边缘挣扎。但云庭知的这句话,却像一根针,猛地刺入他混沌的脑海。
仆人?
谁?他的宝贝们?
郭逸之咬紧布巾,抬起脑袋闷闷地磕了磕石床,“呜呜!”
不去!
猛地仰起了汗湿的脖颈。
那双即使盛满了痛苦泪水也依旧难掩其原本多情漂亮轮廓的眼睛,此刻爆发出一种惊人的倔强。
云庭知嗤笑,“真是骨头硬啊,竟然还受得住。”
炸裂的闷痛一下接一下。
郭逸之痛苦地阖上了眼。
又过了一会儿。
“真不去?”
郭逸之死死盯着云庭知,被布巾撑得变形的嘴巴努力地蠕动,发出含糊不清却异常坚决的“呜呜”声。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