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嗓音尽是讥诮,“啧,这就受不住了?这点火候都扛不住,还想站起来?”
沈离气得浑身发抖。
手却微微被人拉住。
低头瞧见,痛得几乎意识模糊的江辞,颤抖地抓着她的手腕。
艰难地对她摇了摇头。
示意她不要冲动。
“诶咦!!”
沈离愤然甩袖。
低头将江辞拥进怀里安抚。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每一息都像是煎熬。
江辞终是坚持不住,极致的灼痛中昏厥过去。
又很快被更强的剧痛激醒。
如此反复,那药膏才终于一点点,极其缓慢地被吸收殆尽。
腿上的骇人红色也始终不散,只留下皮肤异常的滚烫和轻微的颤抖。
痛只有痛。
无比清晰,又明确。
双腿。
但又好像有一丝不一样了。
巨大的痛苦面前,好似有人,轻轻,拨了下心弦。
那股清晰尖锐的痛楚,如同冰锥,刺破长久以来的麻木屏障,蛮横地宣告着存在。
是他的腿他自己的腿,传来的感觉。
这是腿的感觉啊。
江辞有些怔愣。
猛地扭过了头。
沈离正仔细查看他腿上未消退的红痕,忽然感到肩头传来的重量和湿意,还有那几乎微不可察的颤抖。
“诶”
沈离叹了一声,轻轻拍着江辞的背。
心尖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
酸涩难言。
她什么也没问。
用手帕轻轻拭去他额角颈间的冷汗,然后温柔地、安抚地拍着他的背,“没事的,阿兄,没事了。”
“都过去了,都好了,都好了。”
石室另一头。
云庭知不知何时已经啃完了烧鸡,正满足地呷着最后一口酒。
眯着眼瞧着这边相拥的景象,嘴角似乎撇了撇,像是嫌弃,又像是别的什么,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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