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
“江辞~”
“诶~干嘛。”
“不干嘛啊”,魏明安仰着头,鼻梁抵着布巾,唇角高翘,“叫叫你。”
“我知道哥怎么天天说他幸福了。”
江辞噗嗤一笑,“咱俩也天天管着他。”
“诶呀”,魏明安往他那边靠靠,怅然叹气,“就隔着几步,但我好久没有见过哥了,好想他啊~”
“快好了”,江辞温柔地捏了捏他的手,“再忍忍。”
浓重的药材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漫。
“诶呀诶呀这味儿。”
魏明安鼻子嗅了嗅,“好熏。”
药气初起时,是极苦的。
像一把钝刀划开空气,带着黄连与黄芩未被蜂蜜驯服前的野性苦意。
但这苦味很快便被水汽蒸软了,缠绕上当归根须里沉厚的土腥气,和着苍术辛烈干燥的芳香,一同被温热的水雾裹挟着,沉沉压上眼睑。
江辞眉毛倒竖,“怎的,嫌熏就去一边去。”
“昂~才不呢~”
另一边也才醒没多久的郭逸之,也被敷上了布巾。
虽然奇怪,但他见怪不怪了,没说什么。
沈亭御笑眯眯地趴在他肩头,拿丝帕沾着茅根马蹄水给郭逸之擦拭嘴唇,“哥哥我跟你说,阿兄和二哥两个,惹祸咯。”
“怎么啦怎么啦~”
郭逸之急切。
沈亭御不慌不忙给他润嘴唇,“阿兄啊,把那边话本子都拿回去了,他俩昨天半夜连夜给看完了。刚才我们给他俩都安排了敷眼睛。”
郭逸之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这么可爱啊!!”
“呀!!”
“哥哥”,沈亭御弯了眸,“你也太惯着他俩了吧!”
“阿姐一变脸”,沈亭御又想笑,“阿兄二哥乖得不得了,怂怂的。”
“阿兄感觉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阿姐。”
“嘿呀”,郭逸之笑得脸上敷着的布巾都掉了点,“太好笑了。”
沈亭御嗔怪,“哥哥,你再闹我给你定住了啊!好好敷!”
郭逸之老实地闭了嘴。
沈亭御却突然有点想笑,摸了摸他的脸颊,“哥哥真乖真可爱。”
郭逸之讪讪地舔了舔嘴巴,“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怕你。”
沈亭御爆笑。
郭逸之歪头贴贴他的脸,“你们仨啊,就是全家最宝贝的~”
沈亭御兴致很好,双手捧着他的脑袋,“瞎说,全家最宝贝的就是我们三个哥哥了~”
“这不,都给我乖乖敷眼睛。”
“谁不敷,就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