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一起安置老妇人的尸首,陈佛生二人折返房间,张鸿小声问道:“生哥,现在要怎么办啊,如果那三个刺客真是和生派来的,没杀死我们,和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先回家看看阿美有没有出事,之前的地方不能再住了。”
张鸿立刻面无血色,“对……阿美还在家里啊!”
“这里交给我处理,等天亮了,我们在越洋武馆碰头。”
“好…好…那生哥,你自己小心一点啊……”
张鸿已心不在焉,胡乱撂下两句话,匆忙离开了妓院。
陈佛生回到房间,将三具尸体还有遗落在地的刀斧擦拭了一遍,都收入随身空间,又将屋内残留的一些血迹清理干净,营造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算一算,他现在随身带着五具尸体,如假包换的移动殡仪馆。
陈佛生自嘲一笑,但只要利用得当,尸体也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陈佛生稍作思索,转身下楼,没打招呼,便快速离开。
………………
“嘿!清虫!”
四个爱尔兰人勾肩搭背,悠哉行走在夜幕下的都板街上,往下走再穿过一道缓坡,就是唐人街出口牌坊,可以进入加利福尼亚大街,这附近汇聚着大量来自爱尔兰、墨西哥的移民。
他们同样在这里,建造了类似于唐人街这样的聚集社区。
虽然在妓院落荒而逃,但四人的心情明显不错,他们发现一个躺卧在电线杆下的流浪汉,先将其喝醒,当其想要逃跑时,四人再一拥而上,狠狠将其暴揍一通,这样的游戏百玩不厌。
来回发泄几通,几人也兴致阑珊,一人对为首者说道:“嘿,芬恩,你果然没说错,唐人街的确是个好地方,我们应该早点来这里的,就算我们欺负他们的女人,那些留着鞭子的娘娘腔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芬恩摸了摸自己偏红的胡须,哂笑道:“城里许多帮会,都通过抢劫华人发了大财,我看咱们也可以干这行生意,这可比在码头当搬运工来钱快多了。”
几人附议,他们穿过牌坊,正准备找个酒吧喝一杯,忽然听到不远处橡树遮蔽的阴影下,好似有人在喊他们。
“来这里!(英)”
的确是在叫他们,四人互相看看,随即一同走了过去,芬恩沉声道:“嘿,朋友,有什么事吗?”
高大的人影从树后饶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四人跟见了鬼一样,芬恩握紧拳头喝道:“黄皮猪,你跟过来,是想找死吗!”
砰——
陈佛生什么话都没说,突然从衣服内摸出一把左轮,毫不犹豫对准芬恩的胸口按下了扳机。
枪火吞吐,硝烟弥漫,近距离结结实实挨了一发子弹,芬恩没有任何挣扎,立刻倒地身亡。
剩下三人目瞪口呆、回神、惊恐、绝望,树影摇晃,衬得他们转身逃命的脚步越发踉跄,陈佛生大跨步追逐,手中握着不停吞吐着猩红火信的长蛇。
砰砰砰——
三枪三中,两人立刻中枪毙命,一人肩膀被崩烂,倒在地上哭泣着往前方奋力爬行,陈佛生追上他,踩住他的大腿,对准其后背将剩余子弹全部射出,完成处刑。
击毙四人后,陈佛生回到树下,将三名刺客的尸体抛了出来,将枪支快速擦干净,让其中一人握住,紧跟着又取出刺客所带刀斧扔在地上。
干脆利落地布置完一切,陈佛生转身沉入最黑暗的夜色里。
呜呜呜——
当他身形消失的刹那,连绵不绝的汽笛声在西海岸的港口处响起,像是濒死蓝鲸发出的最后悲鸣,为即将到来的黎明拉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