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飞速爬起,又老实跪回了原地。
“壮士,壮士,别打别打,我舅舅是睢远县县丞,不仅有钱,还有人!还有人!”
“壮士要是有用得到人地方,找我!找我!别打别打!”
这才是只挨了一脚,就像是神志不清了。
看来是没挨过揍的主!
张平又补一脚,那人再次向后翻滚,但又麻溜爬回了原地。
“壮士,壮士,求求你了,别打了!”这人都已经哭出来了。
张平还要上前,被李岳示意拦下。
“你舅舅是睢远县丞?”李岳问。
“是”,他又眼睛眨了几下,回了神,“不,不,不是!”
“啪”,张平又是一巴掌拎过去。
“是!是!是!壮士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之后问话,都老实答吗?”李岳又问。
“说,说,什么都说!”
“那就先从横加摊派的原因说起”。
“各位爷,都是大人物,知道本朝赋税是按人丁和土地收税”,他小心翼翼的陪着笑,“每年每县向上交的银子都是固定的,但是州里只管每年收进定额,不管征派,都是县里衙役佂派。”
“那你们就巧立名目,横加赋税?”张平紧逼。
“爷!各位爷!不是这样,我们这县,是个小县,四千多户,二万人已。但是,却有三个江湖门派,他们开派收徒,都不交税。”
“三个小门,加一块也就千把人,他们逃税,你们就敢往其他人家横加如此之多?其中的大头是谁拿去了?”张平继续问到。
“他们不仅不交人丁税,他们…他们还占地……”。
“府县为何不管?”
“县里官员,皂吏加上衙役不过百十人,管不了。”他谨慎的停顿了一下,又赶紧接着说:“此处离圣人太近,可能,可能…府里担心那些民众造反,不敢清剿……”
“你们就未曾贪污分毫?”
“中间落得油水是有的,不多,真的不多……”
张平没有再问,回头看向李岳。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打开,县令,县丞,主记等睢远县一众官吏衙吏已经乖乖候在门外。
县令是一县自主,县丞相当于二把手。
刚才,李阿牛骗来了廖郎君,马不停蹄的拿着五爪金龙令牌去“请”县令了。
如今,这廖府小郎君的招供他们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
那王县丞的脸已经变成了黑青色,要是有人说句话他估计立刻就顺势跪下了。
胡县令仍十分淡定,走到李岳面前,微微躬身,鞠了一礼。
大宁王朝,官员见面,无论品阶,行作揖礼,可视官阶高低调整躬身幅度,不必行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