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惴惴不安反复搓着手,眼神躲闪不定。
陆禇危盯着男人的手:“我国法律维护线索提供者权益,线索提供者可向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
“你想清楚。”陆禇危压低声线,谆谆善诱,“你不会真以为警方都是傻子,什么都查不到吧?”
紧跟着一拍桌子,拔高声音:“现在给你们一个坦白的机会,没有关系的人就是聚众斗殴,有关系的人积极配合还可以从宽处理。”
“你说说……”陆禇危声音又低下去,“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人额上冒出冷汗,干裂的嘴唇发白。
“毒品。”
垂着头的男人嗫嚅着吐出两个字。
寒意像阴冷滑腻的毒蛇在暗处吐着信子,悄然缠绕上长时间紧绷的意识,令人脊背发凉。
“!”陆禇危瞳孔猛地一缩。
一条不甚清晰的线似乎在串联起来。
陆禇危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似乎层层迷雾后,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正逐渐剥离出来。
毒品。死亡。家庭暴力。
有什么能成为这片阴暗一隅的光呢?有什么能照亮这片充斥着阴沉的街区?
是习以为常?
还是无能为力?
“Hypnos?”陆禇危问了声。
“准确来说,”程阮安连忙补了一句,“是与Hypnos有相同成分。”
“新型毒品?”陆禇危不自觉用右手揉捻着左手中指关节,“段樊江,你去审审那些打群架的,到底跟什么毒品有关系。”
之前汇报情况的青年点点头,走了出去。
三个小时后。
沈薄久一个人慢慢地从河堤上走过,安静地吹了一会儿风。
已经近乎傍晚。灼灼桃花晕染,绯红了晚霞。似火,似光,似眼底血色。
另一边,警局里很静,各个部门几乎都被突如其来的案子弄得焦头烂额。
会议室。
“总之把各个部门的线索先汇总一下。”
“尸检报告中显示,死者呼吸道中有麻醉成分,疑似Hypnos。”陆禇危在白板上用水笔圈出重点。
“而今天上午我接到报告处理了一起群殴事件,死者之子沈薄久牵涉其中。”
“两起事件发生地点仅隔两条巷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而我审讯发现斗殴起因与毒品丢失有关,死者吸入麻醉成分是否同丢失的毒品有关?”
陆禇危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