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帝王涨红的脸,喉间挤出讨好的笑:"
定是这丹药太大,又逢您饮酒过量。。。不如由小弟将药化开,温水送服,定能药到病除!
"
刘辩眯起醉眼,对上刘协眼底近乎虔诚的担忧,轻蔑的笑:"
就你小子心思多。。。"
话音未落,已瘫成烂泥般歪在榻上。
铜壶里的热水蒸腾起白雾,刘协背过身时,丹药在青瓷碗中碎裂的声响轻如鬼魅。
搅出漩涡般的血色纹路,有些趁机将他也已准备好的那三枚丹丸一并加入。
他捧着药碗的手剧烈颤抖,连碗沿都磕在刘辩齿间:"
兄长。。。请用。。。"
药汤触及舌尖的刹那,刘辩抓住他手腕:"
为何这般苦涩?!
"
刘协喉间发紧,他猛然跪地,将药碗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哭腔:"
兄长,平日服用丹药整颗吞入,所以不觉苦涩,这化为汤汁肯定有些苦的,兄长,服用丹药日久下来,这点苦涩想来也能忍住。”
"
罢了!
"
刘辩松开手时带翻了药碗,褐色药汁泼在二人衣襟上。
他捏着鼻子灌下剩余药汤,咒骂声渐渐含糊。
刘协盯着帝王脖颈间滚动的喉结,听着那逐渐粗重的呼吸,忽然想起幼时在洛水畔,兄长喂他喝苦药时,也会偷偷往他嘴里塞块蜜饯。
珠帘轻响,内侍领着云鬓高挽、轻纱覆面的美人款步入殿。
此时的刘辩双目赤红如染血,粗重的喘息声几乎要震碎胸前的玉珏,龙袍歪斜地敞着,露出大片苍白胸膛,额间青筋突突跳动,显然药效已如烈火般在体内肆虐。
他挥手道:"
好了!
皇弟你退下吧!
天塌下来朕顶着!
"
刘协望着癫狂的兄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他恭恭敬敬整了整衣冠,深深一礼:"
既如此,臣弟告退。
望陛下保重龙体。
"
退出殿门时,广袖不经意间扫过案上残余的药碗,褐色药汁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