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鞑靼王并不住在一起,而是像汉人的皇宫,皇帝和皇后都有自己的宫殿,这座极尽华美的毡包,就是她的宫殿。
她是唯一的主人。
轻微的脚步声靠近。
云金桑布睁开?眼,看向面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怎么这么晚过来?”
“王妃。”
乌日娜恭敬地行礼。她是宫布的妻子,一个?小部族首领的女儿?。
云金桑布说:“你的父亲身体还好吗?”
“他很好。”
乌日娜说,“他让我转告王妃——”
她抬首,露出漆黑明亮的一双明眸,“我们都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云金桑布缓缓点头,微笑道:“乌日娜,你是个?好孩子。放心。”
*
整个?五月,程丹若都是半休养的状态。
厨娘绞尽脑汁给她做补品,多是汤品甜水,天气又热,吃得她怀疑人生。
谢玄英还嫌不满意,老握着她的手,说她手足冰凉,气血太?虚,一定要静养,不能再劳神了?。
程丹若自己也觉得亏损厉害,平日容易疲惫,提不起精神,书不想看,实验也没兴趣,更喜欢坐着发呆。
她知道,精神疲惫很难靠睡眠恢复,最好做点运动,放空大脑。
但袁凤娘今年?怀孕,无法再给她充当私教,就一套拳,做起来像广播体操,怪尴尬的。
考虑骑马散心,日晒太?烈,游泳,没地方去,打个?捶丸,没有场地。
最后,谢玄英说教她玩弓箭,拿了?最轻的一石弓,让她射靶子玩。
衙门的演武场很小,不过清场后就不怕射到人,稻草靶子立在十米之外,非常适合她的水平。
运气好,箭头能戳中边缘,很有成就感。
“我不用练练臂力什么的吗?”
她捡起地上的箭矢,饶有兴趣地问坐在背后翻书的谢玄英,“你都不教我站位瞄准,为什么?”
谢玄英瞧着她微红的面颊,说:“我想让你先玩。”
程丹若道:“嗯?”
“我在学射箭前?,就很会打弹弓打鸟了?。”
他说,“很多东西,现在教了?你也不明白?,不如?随便耍着,慢慢自己摸到了?门道,再入门不迟。”
程丹若信了?,甩甩手:“拉弓还挺费劲的。”
“你这弓,三岁小儿?都能拉开?,是手臂举久了?才吃力。”
他拉过她的手腕,替她揉揉发胀的胳膊,“慢慢来,其实不必每次都瞄准一番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