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蛊。”
冯少俊神色复杂,“白?伽是白?山部的祭祀,我?问过当?地苗人,她确实身俱法力,当?时她被我?捅了一?刀,却还?能若无?其事地自焚……”
顿了一?顿,又道,“尤其它身上的伤口,和?你一?模一?样。”
谢玄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钉子扎在偶人的胸腹,位置与他受伤的地方仿佛,着?实不祥。
“多谢。”
谢玄英提笔,将偶人四肢的花纹一?模一?样描绘了下来,这才将木偶丢入火盆,看着?它烧成灰烬。
他松口气,冯少俊也松了口气。
空气安静了片刻,一?片片灰烬在火光中起伏,随后静默。
少顷,冯少俊以刻意轻松的语气,说起了第二件事。
献俘阙下。
“此番你立下大功,总要让京中都知晓才好。”
冯少俊建议,“也好让人看看你的本事。”
谢玄英却未立即答应。
他知道皇帝一?定喜欢献俘礼,能彰显天子威严,天朝仁德,但这么多人千里迢迢押送到京城,劳民伤财,还?浪费人力。
“依我?见,送是要送的。”
谢玄英斟酌道,“但人不必多,还?有,我?伤势还?未痊愈,得劳烦你走?一?趟。”
“这话就外道了。”
冯少俊亦有傲气,他虽然?被俘数月,可最后重?伤白?伽,也算讨回脸面,做不出抢人风头的事。
谢玄英却说:“不是让你,是真的走?不开。”
他叹气,“我?骨伤未愈,经不起颠簸,你嫂子是绝不会同意的,再者,她的病也没好,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贵州,献俘不过是面上风光些,又不碍着?功劳,你莫要多心。”
仿佛为了佐证他的话,屋里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冯少俊一?时迟疑。
“左右你得回京城一?趟。”
谢玄英道,“你的眼睛被烟熏出了白?翳,这里的大夫怕是没本事替你看好,你回京城找太医试试。我?记得常御医有一?门金针拔翳的绝活,你请他看看,可别再拖了。”
程丹若的病情减轻后,就替冯少俊看过眼睛,可眼科精细,她技术有限,不敢下针,建议他尽快回京治疗。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就是矫情。
冯少俊点了点头,慎重?道:“多谢,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不必如此。”
谢玄英见他眼睛依旧通红,不由道,“奏疏来回也要些日子,你这段时日辛苦得很,不妨回家休整一?二。”
“你说得对?。”
冯少俊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