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坐直了:“这?是什么话。”
“实话。”
谢玄英瞧她:“那我没了,你再不再嫁?”
“不嫁。”
不意她答得这?般快,他?反而?愣了愣:“为何?”
“曾经沧海。”
程丹若道,“嫁不到比你更好的,当然不会再嫁了。”
他?抿唇:“若有比我更好的呢?”
“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她吹灭蜡烛,宽衣上床,“满意了吗?”
谢玄英清清嗓子,伸开手臂搂住她,又一会儿,开口道:“还有一事。”
“嗯?”
“出嫁从夫,今后你随我喊师兄做师兄就好。”
他?说。
程丹若:“……”
“说‘好’。”
他?催促。
“好好好。”
她叹气,“可以睡了吗?明儿要早起。”
“歇吧。”
谢玄英收拢臂膀,心满意足地合眼。
翌日,寅时出头。
程丹若推推枕边人,把?他?叫醒:“起来了。”
谢玄英睁眼,撩开帐子,只见窗外月明星稀,东方不过微微白,不由吃惊:“起这?般早?”
“早点走。”
程丹若拢着头发下床,“免得再被堵门口。”
这?话在理,谢玄英也忙起身洗漱。
简单用完早饭,东方才露鱼肚似的白,不过卯时一刻。
但——喜鹊进屋,请示道:“夫人,爷,门口聚了好些百姓,可要让护卫出去拦一拦?”
程丹若:“……”
老百姓怎么起这?么早!
“别?让他?们?堵着路就行。”
一回?生两回?熟,程丹若吩咐着,命人照常装车出发。
天色渐亮,人声逐渐沸腾。
程丹若让马车先走,自己?留下来和?众人告别?。
街道堵了大半,多是惠民?药局和?生民?药铺的人,还不发穿绸衣的大户管事,百姓们?畏畏缩缩地立在远处,踟蹰不前。
“大冷天的,大家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