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童姨,麻烦您,已经很好了。”于一生喃喃道,只是这一个屋子,就比他原来整个出租屋要大得多。足足能躺下四个人的双人床,床单是亚麻色的,在阳关的照射下,整张床透着暖意,‘散发着’橙黄色的柔和光晕。
衣柜占了一整面墙,里面贴了糖果色的壁纸,挂着的衣架比他所有的衣服都多,他甚至有了一张自己的书桌。
童姨退了出去,于一生呆呆的在屋子中央站了一会,然后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三件衬衣,一件棉袄,一件短款羽绒服,四条牛仔裤,四条内裤,半打相同款式的黑色袜子,几本书。他全部的家当。
将所有东西拿出来放好,于一生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行李箱塞进床头柜与墙壁之间留出的一小方空间里,正正好好,墙壁也没有划痕,他小小的舒了一口气,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上去。
好软啊!
于一生长长的舒了口气,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长命锁,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锁面上的‘一生平安’。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了几个小时,不时轻抬一下麻掉的屁股,直到响起了敲门声。
“于先生,先生回来了,请您下去。”童姨在门外说话。
于一生站起身,小小的伸了个懒腰,打开门和童姨一起下楼。
楼下的客厅里,男人换好了家居服,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童姨向两人欠了下身,走出了客厅。
于一生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拘谨。
“过来坐。”男人招呼他,于一生走过去,在离男人一个身位的地方坐下。
“这是婚前协议,提前看一遍,等过段日子,我闲下来,带你去结婚。”男人微微靠近他,声音传过来,悬在于一生的头顶上方。
“好。”于一生提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暗自在内心激动,答应时语调不自知的上扬。
“去吃饭吧。”男人催促着,于一生放下协议书,想拿出长命锁与他回忆回忆,但看男人没什么心思,便打消了念头,跟着他走出客厅。
晚饭很简单,几道家常小菜,蒸煮的白米饭粒粒分明,于一生小口小口的吃着,不太敢去夹菜。
男人吃完,礼貌的告辞,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于一生端着碗筷去厨房洗刷,透过窗户看,天空完全黑下来,浑浊的空气使夜幕换了颜色,外面灯火通明,是不属于他的繁华奢靡。
男人是个行动力十足的人,没过几天,于一生就拿到了属于他的结婚证,两个人的照片,大红色背景前是男人公式化的笑容。他还是很开心,捧在手里看了又看,男人的名字像一句诗,紧紧挨着自己的,好像一生的依靠。
他叫归南桑。
老板知道于一生结婚了,给他放了一周的假,但归南桑没有去度蜜月的打算,于一生只好每天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实在憋闷了就去厨房帮童姨做菜,童姨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