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轻声,“我若再动,只会叫人疑我欲图太子之位。”
他转身,面向顾远堂:“此后数月,王府不动。”
顾远堂微微躬身:“谢殿下明断。”
片刻之后,顾远堂辞去。
朱瀚独坐回席,凝视着棋盘,轻声道:“可惜……世事难料,我虽不动,但总有人,忍不住要动。”
与此同时,东宫书阁中,朱标正与顾清萍一同翻阅今日讲学之录。
“这人言论清正,笔力亦锐。”
朱标指着一篇文案,道。
顾清萍却眉头微蹙:“他姓曹,曾为韩允弟子。”
“哦?”
朱标语声未变,手中却停下翻页,“那便除名。”
顾清萍迟疑道:“可是……此人才学确实出众。”
朱标目光坚定:“建德堂要的是道统,不是才锋。”
“若此人出众却无志,便是为他人所用之器。”
“我不可留。”
顾清萍低声应是,却又轻问:“若皇叔再有举动……”
“不必忧。”
朱标微笑,“皇叔已放手。”
“那你……便无倚仗了。”
她看着他,目中有些担忧。
“我若非得靠人撑伞,那便不配为太子。”
朱标语气温润,却蕴藏锋意。
“从今日起,建德堂之人,只看品德,不计出身。”
“若是讲错一句,便逐之。”
顾清萍轻轻点头,望着他:“这条路,会很孤。”
“可若有你在身边,孤也不惧。”
朱标轻握她的手,目光深处,是一抹未曾有过的沉静。
数日后,一件小事掀起了波澜。
吏部侍郎新呈荐举名单中,有一人名为贺义,曾为张桓外甥。
而贺义近来常往建德堂旁听,一篇讲录被吏部以“文采斐然”
之名,附入荐举首列。
消息传至朱元璋耳中,他冷哼一声:“张桓余党,尚敢附东宫?”
当即召朱标、朱瀚面见。
文华殿内,朱元璋眉宇如刀,目光炯炯:“建德堂,已成外臣竞附之地?”
朱标躬身答道:“儿臣已命杜世清查验讲士之录,凡与旧案相关者,一律剔除。”
朱瀚亦言:“皇兄,东宫用人,虽未臻圆满,但太子已有警醒。”
“此事之后,自会更加审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