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为什么大刚他这几年没说着一个媳妇儿?只要是女方知道他有着病就肯定不会愿意的。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些事本来就是母亲告诉我知道的,因此即便我不说她也想象得到,只是事不关己没做深思罢了。现在事以至此,母亲也不能不信了。
然而母亲所担忧的也不能不考虑:“可是他家势力大,咱得罪不起啊!”
这一点我早就考虑到了。
若不是大刚他老爸曾当过十年村长,镇里上级关系们熟悉通透,我的第一反应也不会是单枪匹马秘密营救了。毕竟贩卖人口是犯法的,只要报了案警察会来管。可是一考虑到地方民警早可能跟村长这样的地头蛇家族沆瀣一气,走官方路线的希望即便不是很渺茫,也是很危险。而且他们一个家族就有兄弟五个,繁衍的子孙后代有多的不可计数。几乎占据了村里所有户口的四分之一。若事情泄lou,真是明火执仗的斗起来,我们一家肯定都是凶多吉少。
至于大刚的心脏病,大概是其母亲一脉带过来的。他兄弟姊妹六人,二男四女,最小的女孩儿在八岁时发病死了。第二个儿子大力虽然健康成长且已婚娶,但生育后不久孩子便夭折,而媳妇已结扎失去生育能力。为了不使家族绝后,他家人这才千方百计为大刚说亲,多次失败后,万般无奈这才花钱买了一个回来。
大刚为人自由聪明伶俐、活泼好动,那失去的一只眼睛就是因为调皮所致。那时大概十多岁,我们几个小孩一同在林子里玩,大刚逞强好胜爬到一棵树上掏鸟蛋,不小心被树枝刺到了眼睛,加上乡下医疗水平有限,赶到了城里医院,也只能装了颗假眼。这也成为他潜在的媳妇们拒绝他的最直接的理由,不然的话凭着大刚的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而心脏病的事儿只要不是知根知底就能隐瞒得过,等生米煮成熟饭女方再后悔也晚了。
一想到美若天仙的朵朵竟然沦入大刚之手,我简直无法安宁片刻,真想立时就去把人救出来。
若不是向来处事沉稳机变的小弟苦劝,我大概已经怒不可遏的去擂大刚他们家的门了。
“我想今晚就去把人救出来。”我这么说:“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担心朵朵想不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别急。要出意外早出了,不在乎这一两天。”小弟分析说:“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又要救出人来,又不能暴lou是我们干的。最好要把现场弄成是她自己逃拖的才好。”
“你同学跟你关系很好是吗?”忧虑许久,母亲问我。
“是。”我语气十分肯定。
“有多好?是你同班同学吗?”母亲继续追问。
“不是。比我高一届。”我暗感不妙。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母亲果然疑虑起来。
“网上认识的。”我只能如实说。
“网上认识的也能相信吗?”无怪母亲会如此问。不久前村里有一上谈了一个媳妇,没过几天就卷钱走了。这成为邻里之间的一件趣谈,那小伙子先是被评价“有本事”,后又被骂“二百五”,弄得全家人灰头土脸好多天。因此上网一事,在村里是名声大坏。
“但是我们见过面,而且……”考虑了下要不要把我跟朵朵的关系往深了说,把我们之前那些卿卿我我都一并说出,但考虑结果未必好。因此犹豫了。
不了母亲却道:“要是你们真的关系很好,要不这么着,我让你爸给他们家三万块,把她转买过来给你当媳妇怎么样?”
小弟及时的道出了我同样的疑问:“咱家哪有那么多钱?”
母亲缓缓说道:“你们不知道,你爸这几年在广东挣了有两万多块,本来说要给你当学费还贷款的。现在要是用来给你娶媳妇,我想他也不会有意见。”
我急忙说:“不行。你千万不能跟俺爸说这事儿。”
倒不是我不愿花这个钱,而是深怕此事一旦谈不成则成打草惊蛇之势,我救人的计划可能就真的就此搁浅。
“这事儿你想瞒着你爸,这怎么能呢。都是一家人,他怎么也会知道的。”母亲说。
“那也要等事情做完了再要他知道。”我主意已定,只能这么说。母亲只得勉强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电话响了。
捷足先登的小弟抢先去接,但是看了来电显示的号码却停了下来对我说:“是他家,你来接吧。”
这时是下午五时许,难道朵朵又打电话过来了?
连忙过去接了:“喂?”
不料对方却是个年轻男声:“喂,你这是哪里?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听出来这个人是村长家的二儿子大力。
看来他是查看了来电记录,发现了我们的号码打了很多遍他们家,拨了回来。
“我是大永。”我只好说:“没事儿,下午只是怀疑我们家的电话是否正常拨你家电话试试,没什么事。你家下午没人啊?怎么没人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