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徵就这样被她拐了过去,说是医院附近,可也绕了不少的小巷子才到,这里是一片老住宅区,位置较偏,路又坑坑洼洼的,平日里除了居民出入外,外面的人基本不会过来。
两米宽的街道上,连做生意的小贩也很少见到。
它就像一粒灰尘,依附在华丽的城市一角,没有什么存在感。
出乎谢南徵的意料,那家灌汤包店生意却很好,店内坐满了客人,门口还排起了长队,看模样,除了夹着拖鞋,摇着凉扇,打着呵欠的本地人外,还有不少衣着光鲜的上班族。
&ldo;孟小姐,&rdo;有个穿着红色格子围裙的老妇人迎上来,笑得眼角皱纹如稻浪翻滚,&ldo;你来了。&rdo;
&ldo;美浓婶,您再叫我孟小姐,我以后真不过来了啊。&rdo;
&ldo;欸‐‐&rdo;美浓婶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鬓间的几缕碎发染着白霜,也算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笑得很是羞涩,身上随处可见淳朴厚道的痕迹。
她绷紧声音中气十足地喊道:&ldo;小孟!&rdo;
孟临星这才欢欢喜喜地上前去:&ldo;昨晚我就梦见来吃您家的灌汤小笼包了,还没吃上一口呢,就醒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个够。&rdo;
美浓婶看她身后跟着的帅小伙,轻声问:&ldo;男朋友?&rdo;
孟临星笑嘻嘻地答:&ldo;快是了。&rdo;
美浓婶笑得那叫一个欣慰:&ldo;小伙长得挺精神,做什么的?&rdo;
&ldo;医生。&rdo;
&ldo;医生好,医生好……&rdo;
店里没有空位了,美浓婶直接把他俩带进后院,正中摆着张老旧圆木桌,一条桌腿瘸了,底下用砖头垫着,应该就是他们平时用来吃饭的桌子。
美浓婶擦了四五遍桌面,想着孟临星第一次带男朋友过来,就让他看到这么寒酸的场面,听说医生都是有洁癖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丢了她的脸,这还没在一起呢,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生了嫌隙……顿时深感不安起来。
&ldo;美浓婶,&rdo;孟临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ldo;您再擦,这桌子可比我的脸还干净了。&rdo;
&ldo;没事,他不会介意的。&rdo;说着,她瞟了对面的谢南徵一眼。
谢南徵会意,客气地笑着:&ldo;小孟说您这的灌汤包很好吃,我就过来尝尝。&rdo;
美浓婶受宠若惊地摆摆手,忠厚老实之人的诚恳如数展露:&ldo;如果不是小孟,店里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我和我家老头做了半辈子的灌汤包,赚的钱也仅仅是勉强度日,去年老头子出了车祸,乌漆嘛黑的,又在监控死角,肇事者逃了,他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掏空了家里的积蓄,这日子眼看是过不下去了。&rdo;
&ldo;有一天我带着灌汤小笼包去医院看老头子,刚好遇到了小孟,她听说了我们的遭遇后,就在网上发了条微博,当晚就拿了三万块钱过来,说是热心网友的捐款,我用这笔钱付清了医药费,还重新把店开起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