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足够的露水后,回到易年身边,跪坐在少年身旁,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早就已经是夫妻,自然没什么好害羞的。
解开他的衣衫,露出精瘦却伤痕累累的上身。
指尖蘸着露水,一点一点地擦拭那些伤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露水接触伤口的瞬间,易年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七夏瞧见,知道这是神木的生机在起作用,帮助伤口愈合。
见易年反应不大,继续专注地清理着。
从胸膛到腰腹,再到手臂,每一处都不放过。
偶尔碰到较深的伤口,指尖会不自觉地颤抖,但很快又稳住心神,继续手上的动作。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太阳渐渐升高,黄泉漠的温度开始攀升。
但神木之下依旧凉爽,茂密的树冠挡住了炽热的阳光,只留下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两人身上。
终于,七夏完成了清理。
长舒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自己伤势也未痊愈,这一番忙碌下来,体力消耗不小。
将易年收拾好,虚脱般靠在树干上,望着身旁沉睡的易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还好,他还活着。
还好,他们都活下来了。
七夏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易年额前的碎发。
睡颜安静而平和,完全看不出平日里二人相处那副温和中带着狡黠的模样。
"睡吧…"
七夏轻声道,"我守着你,醒了咱们就回家…"
微风拂过,神木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七夏话语。
望向远处的黄泉漠,金色的沙丘连绵起伏,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片死亡之地,竟孕育出了神木这样的存在。
而神木又孕育了灵浊二气,从某种程度上也算孕育了荒天,孕育了这段跨越千年的恩怨…
命运,真是奇妙。
低头看着易年,忽然想起初遇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还是个只知道看病发呆的少年,眼神清澈得像个孩子。
如今,已是真武之境的强者,但却依旧保持着那份赤子之心。
指尖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
动作很轻,像是要把易年的样子深深烙进心里。
太阳渐渐西沉,黄泉漠的温度开始下降。
七夏从竹篓中取出一件披风,轻轻盖在易年身上。
然后自己也蜷缩在身旁,靠着易年闭上了眼睛。
她也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