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仔细想了想:“大概四五年了?”
秦可卿又是一声叹:“这么多年,我才跟着你混了个无名有实。”
“那整日趴在墙头上的可怜人,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遇到和她有缘的人,把她领走呢。”
鲁智深知道秦可卿在说妙玉,看妙玉趴墙头风景的样子,哪是个心如枯藁,一心参禅的佛门法师?
这活脱脱就是个尘心未断,心如鹿撞的怀春女子。
鲁智深突然醒悟,怪不得以前李纨讨厌妙玉,妙玉做的,都是李纨想做却不能做的。
相似的出身,相似的年纪,境遇却极为不同。
妙玉可以随意跑去其他小姐屋里下棋烹茶,谈诗论画,不用面对婆婆,不用面对幼子,不用时常想起去世的丈夫,不用过着灰色人生。
李纨也曾风光无限,生活也曾充满了色彩。
但她李纨面前的路,已经断了,她只能看着妙玉大胆过不同的多彩人生,甚至有可能哪天就逃脱出去。
所有这一切,李纨都做不到了,她只能和贾兰相依为命,孤独地度过下半生。
即使贾兰将来无比富贵,李纨也无法拿回人生中失去的颜色。
所以李纨肯定会,也必然会看到还在追求生活情趣的妙玉时,心生魔障。
鲁智深想起妙玉进大观园的时候,已经快二十岁了,如今两年多过去,只怕年纪也不小了。
自己和她谈禅的时候,两人倒颇为相合,一个离经叛道,一个机敏聪慧,鲁智深每每抛出的歪理,妙玉竟然也能接得住,让鲁智深生出一丝知己之感。
到了后来,两人竟然心有灵犀的发现,对方和自己有一点极为相像。
表面热闹,内心孤独。
就像妙玉趴着墙头,看外面风光热闹,自己孤芳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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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两人越发心有默契,言行种种不谋而合。
鲁智深心道光凭这带你,难道就要如秦可卿暗示的那样,贪图人家身子?
这是不是太过禽兽了?
洒家不是那样的人!
洒家和妙玉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就是禅院那一天早上的意外,也是秦可卿前一晚做出的事情,坏了自己心境!
都是秦可卿在使坏,她果然就是那太虚幻境的坏人,引诱洒家堕落的!
秦可卿见鲁智深发呆,不知道他在腹诽自己,笑道:“你这呆头模样,越发厉害了,等会见到林姑娘,看你怎么对她说。”
鲁智深这才害怕起来,林黛玉眼睛仿佛能把自己看穿一样,自己和秦可卿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她!
他闷声道:“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洒家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秦可卿伸出小巧的香舌,在嘴角上舔了一下,“好啊,不要光嘴硬,我等着呢。”
鲁智深败退。
他跳下墙来,闷声道:“先不想了,先出去买些桌椅床橱子,不然这空屋子也没法住。”
秦可卿笑道:“这些公子倒不用急。”
“公子可是几十年来,第一个白身军功封爵的,而且打下了百年坚城,怎么也是个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