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深明大义,外臣敬佩。”
没有理会陈睨的奉承,蓝玉眸光一挑,出声玩味道:“只是不知除了本公,昨夜与你有争还有何人?”
“你不妨仔细看看,昨夜欺辱你安南使臣之人可在此时朝堂!”
不知道蓝玉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可看到不只蓝玉,大明一众文臣此刻的目光也紧紧注视着自己。
陈睨想了想,便也再次环顾众人,想要找出昨日那一男一女。
寻了片刻,陈睨心中愈发肯定昨夜的朱标乃是勋贵子弟,无权参与朝会。
也就在陈睨冲正前方拱手,准备回话之际。
目光略过朱标的瞬间,那陈睨心神俱颤,刚刚站起的身子此刻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无他!
昨夜与他争执的少年人,此刻正稳坐于龙椅之上。
“安南国主,可寻到昨夜元凶?”
“这。。。。这。。。。。”
听到朱标询问,陈睨忙将头抵在地上,不敢出声。
半晌都不见朱标继续开口,陈睨心下一转,忙不停叩头道:“外臣惶恐,外臣惶恐。”
“昨夜并非天朝之人无故折辱外臣,实乃是外臣无事生非,挑衅上国百姓。”
“求陛下降罪,求陛下严惩!”
面对陈睨突然改口,殿内的宋濂、高启等文臣不由眸光一滞,心中也是愈发好奇了起来。
这陈睨方才一上来便跪地叫屈,那极尽委屈的模样,显然是定要朱标惩治贼凶,否则必然不会罢休才对。
怎的一眨眼的功夫,这家伙却立马调转话锋。
非但不打算继续追究此事,反而还将一切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安南国主!”
宋濂脚步迟缓,漫步上前道:“你有所不知,我朝陛下圣明远超古今。”
“若你当真受了委屈,纵然涉案之人乃我朝勋贵,陛下也定然不会徇私。”
“饶是梁国公参与其中,陛下也定然会秉公直断!”
当看到陈睨依旧将脑袋死死抵在地上,宋濂再次重复道:“我朝陛下之圣明,远超你心中所想。”
“安南国主不防明言。”
见宋濂始终不肯罢休,甚至都有些捉弄意味般,不依不饶令自己说出元凶。
陈睨砰的一声,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大人多虑了,非外臣不信天朝陛下圣明。”
“只是外臣所言句句属实,昨夜之事皆因外臣无事生非,无辜挑衅上国之人。”
“陛下如何惩处,外臣绝无怨言!”
“你。。。。。”
一时间,宋濂怒其不争,狠狠瞪了陈睨一眼。
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没想到这陈睨竟还能如此怂包。
倒也不是宋濂有意弹劾蓝玉,更非他与蓝玉私下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