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容易说自己没空,特别忙,我对这一点倒没有什么深刻的认知——你忙,是因为你有需要负责的东西,所以停不下来,我的话,从头到尾都很一般,我的驱动力往往是来自于自己,只要我想懈怠了,立刻就可以放下,这个倒没啥意外——生意上的事,小崔其实能力不行,我走了他是没法从唐山调气的,因为气场不够,老侯的小舅子不搭理他——这个小舅子其实不搭理大部分人,非常贱,老侯他都不太搭理,阳奉阴违,但是我去了他就得夹紧括约肌认真接待——我把我身上的这个特质总结为‘不可预测’,所以类似小舅子这种活在传统社会关系里的人看到我就比较头疼,巴不得尽快把我打发走——挺好的说实话,我觉得小舅子比老侯了解我,越讨厌你的人越容易对你认知更深——或者就是时间考验,二者必居其一,爱你的人对你反而不很理解,因为她还要忙着做自己,因为爱你,所以不吊你,她觉得她的爱就是给你最好的东西,有这个就可以满足一切,任意对待你了——因缺思厅吧?爱这个东西反而不值钱,反而对你们的爱情是一种阻碍耶
"你怎么能只顾上班连我都忽视呢?"
"因为我爱你"
去你妈的吧,这就是爱之所以会变成负担的根本原因——角度问题,在她眼里她已经把最珍贵的给你了,但是这个东西在你这里没有价值——就像给我一条金链子一样,我立刻就会应激——怎么个事?个逼准备晚上把我哄睡掉头就跑?然后再顺走我的金链子?哼!白日做梦!老子玩这一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当然,我这辈子没有收到过金链子,别人给我我也不要,主要是她们老是问,你直接买不就完了问什么,穷比才问——米娜那时候被我咂吮到穷得要死,哪有钱给我买礼物;嘉佳给我买过金表,让我去装逼,我和她分开就卖掉了;杨燕子那时候要送我礼物,总是提前就问我你想不想要,那我当然不要的;至于到了龙猫这里,她太了解我了,知道很多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所以她就每年过年扎我一刀,让我难受难受——你别说,通过我天长日久的自我pua,我真觉得痛苦对我来说其实也是感受,有感受就行,所以我还挺享受的,她给我发红包我就拿去上嫖,然后洋洋得意——既没浪费你的心意,也没造成我的悲伤,还有第三方跟着挣到了钱,一举三得——这年头,正儿八经想卖一淫都没有那么容易了,能找到我这样稳妥的嫖客算是她们的福气
忙的,都是有奔头有责任的,我这样的不忙。
你说我怕不怕不忙?其实有点害怕的,人闲了特别容易胡思乱想,去搞一些离谱的东西,所以我一直觉得做人不能太闲,成熟一点以后一直在给自己找事情做——然后我就发现,忙一顿以后得来的东西也不是我想要的,简直就是白费功夫——你看发小,孩子大了想要大房子,就努力去做项目,成天出差,我回去约他约不到还得亲自跑去地级市跟他喝酒,最后按揭了一套大一点的房子,让儿子和女儿都有自己的房间,女儿的钢琴有地方放,儿子的玩具可以收纳在儿童房里垛成一摞——他就有盼头,所以他就忙,但是我,我其实是要控制自己别太忙,我要忙起来有人就得倒霉了
我痛恨负能量,但是自己是最大的负能量播散者,这让我很矛盾——但是注意,这是我和这个世界的矛盾,这种的都是小矛盾,容易处理,我不能自己和自己矛盾,这个对我来说才是大问题——外面这个破世界怎么跟它来往都行,它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埋怨,只怪自己能力不足,没法和它和平相处——但是我得面对自己的内心,我得对得起它,它是一个非常危险又难缠的家伙,我没法跟它抗衡——就像那时候在兰州被扎让一下子处理服气一样,我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里,弄不过就是弄不过,我得服气,这就是我说的服从的力量——又弄不过,又要比划,怎么的,你是黄毛吗?反正我不是
我的心事重重被发小看穿,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体验,就是你的家人哪怕是你的妈妈都看不出来的东西,但是你的朋友可以看穿——我不知道是因为在他面前总是比较放松,还是他就比我妈聪明,反正他能看穿我的沉重——
"干,你是不是遭受什么重大打击了,状态不太行啊"
"喝你的吧,怕我喝死你还是怎么的"
"拉饥荒了?致人怀孕了?还是染上病了?三者必居其一"
"没有,单纯就是不想活了。"
"这倒稀奇但是我提醒你注意,人的死法有千千万万种,你总得有点什么意义才行——活着的时候没有意义,死的时候终归应该有点的,不然你就把你这个人浪费了"
"我去吊死在资本门口,留个遗嘱让世人警惕资本,靠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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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格局小了——我告诉你,资本这类玩意只是人类社会发展必须要经历的一个阶段,你为这个吊死可是真的浪费你的大才,而且没啥卵用,将来还是一样的——有钱就要承担有钱的代价,总比穷强,穷才是人类社会的原罪——为这个送命不值当"
"你找个值当的项目我听听"
"没有——你别以为我不看书不学文化,我天天看——我告诉你一句,活着就是人对这个世界最大的付出,死了不是,你死了就是一堆垃圾,别人看着都恶心的那种——只有活着,身体能动,可以创造价值,思想能动,可以传播观念,你才是有价值的东西——活着本身有价值,死了没有"
"你妈的,被你说对"
"你只配活着"
"行吧"
"晚上带你去上嫖?"
"不用了,我自己找。"
我当时的确准备自己找的,我手里有干这个的群,都是四处流窜作案那种,但是我和发小喝完了去打了一会儿台球,又洗了个澡,酒劲发起来就算了——喝多了跑去麻烦别人这种事我是干不出来,反正有的是时间,酒醒了再说吧。
发小出差的地方是一个地级市,这边有个什么山是挺出名的,第二天爬起来他就带我去爬山,然后我俩在半山腰挺住了,开始互相埋怨——
"告诉你不来,非要爬山"我在那里骂。
"你生活过得太舒服,得上强度"
"那我回去老家种地得了"
"那也不至于"发小突然对我说教,"要不你结个婚试试?"
"不结,我知道自己的本事。"讲真,那时候在山腰清风徐来和风煦柳我挺舒服的,不想和人吵架。"就是看穿了,然后不愿意去做,人才纠结——不是什么都不懂假装看穿的那种纠结,所以谁都别说谁"
"我爹昨天过年的时候"
发小的爸爸去年得了一场大病,然后他用这个教育我我需要坚强地活着,我打哈哈过去了——怎么还有已知的东西教育未知的呢?明天发生什么你又不知道,然后去猜测估计,这个是可以的——他爸爸年纪大了,肯定要生病,然后教育我不要轻易对待自己的这条未知的生命?我觉得已知的东西教育不了未知的,只有未知的东西才美丽,那些可以预测的一点都不美丽——比如我要回去北京和人搞事情,真的是一点都不美丽,甚至很丑陋,可是有的事就是丑恶但是你逃不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可不受这种欺负,将来躺棺材里回想自己的一生都得气得爬起来——所以迟做早做迟早做,别想,先去干,干完了有多大瓜落我吃就是了,怕什么——
如果你真的喜欢看历史,你会发现历史上但凡有点出息的人都不怎么会恐惧,恐惧对一个人来说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准确地说,应该是敬畏但不恐惧,你尊重规律,但是没必要怕它,地球上生存过的人绝大部分都籍籍无名地死掉了,怎么扑腾都显不出你来,何况还是这种没出息的时代——大概也就是那一瞬间,我站在半山腰上喝着一桶俩升多的矿泉水,听着发小在那里讲人的生老病死,突然就想通了,简直是豁然开朗——之所以坏事不愿意去做,不得好死不愿意面对,还是你对好坏的执念太强,这世上哪有什么好坏可言,有的只有舒坦和憋屈,我他娘的舒坦惯了,受不了憋屈,谁愿意憋屈谁憋屈去好了,我只管自己舒服,我还管得着一件事情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吗?恕我直言,现在的中国人压根也没有什么坚定的道义呀,社会评价压根可以不在乎的,反正他们还没我有出息,在意他们干嘛——把自己人生的审判权交给别人实在是太蠢了,做事情对得起自己就行,以我的智商,自己审判自己还更容易公正一些,不要在意外界那些道德标准,很可能是蠢货们拴别人的狗链子——我自己来分别对错吧,咱这么聪明,问题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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